然后他就突然想起了自家,除了他这一脉,剩下的叔伯们不也是。都去研究着联姻了吗?亦或者是所谓的神脉不外流,自家女嫁自家郎,那一系列自命清高,违背纲常之事。又有什么脸去说人家?
“你今年也已经十六了,可有什么心仪的女子,又或者说你父亲可有给你定什么娃娃亲之类的。”凤栖战看着面前身长玉立的男孩子,孩子们都也长大了呀,都已经到了要成亲的年龄。
顾尘行愣了一瞬,然后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凤叔叔难道忘了,我除了是顾家子弟还是逸龙阁主呢,我的亲事自然是由我做主,我可不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娶妻也要娶一个知根知底的,与我能够合得来的人才不要去娶一个素未谋面之人。”
凤栖战听了,心中一动,他看着顾尘行,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梦想,曾经的追求,曾经的坚持。曾经为了追求命定之人,而不惜违背家族的那一份勇气。
“顾家儿郎,合该如此。顾明有幸,得此麟儿啊。”凤栖战,笑着说,这十六个字是他对顾尘行的认可。
“凤叔谬赞了,尘行哪里担的上麟儿这两个字,只是尘行心有疑惑,还有一事相问。”顾尘行笑了笑,婉拒了凤栖战对他的如此赞誉,他只是顾家的二郎,若说麟儿也应该是他兄长才能担得起,又哪里是他能担得起的称呼,传到兄长耳中,岂不是要兄弟内有隔阂。
凤栖战说完之后也猛然发觉了这话的不妥,见顾尘行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也没有了说错了话的惊慌,听到他还有一事想问便忙不跌的主动说道:“想必你是想知道你回去之后的事儿,那个蛇妖的事情,但是那个蛇妖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经手,都是梵音和小王爷一起办的,具体如何还是得去问他们两个人。”
顾尘行心里确实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听凤栖战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只要知道后续,自己就能找到应对之法,现在也不用一直记挂在心上了,于是便说道:“如此,便有劳凤叔了。”
凤栖战摆了摆手,说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傻孩子。我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挺上心的,咱们该回家去了。有什么话就在路上说吧。”
顾尘行点点头,然后便下了马车,看众人都早已收拾停当,只等他们两人谈完话,不仅有一些不好意思,竟然因为私事耽搁了这么长的时辰,让大家在这里等着。
“尘行哥哥与父亲可是该说的都说完了,咱们该回去了?你与我同乘一车可好?”凤浔在面对顾尘行的时候,总是一张笑眯眯的脸。
“喂,你和他同乘了,我该怎么办啊?”沈君九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顾尘行一回来呀,他的地位就得靠边站。
凤浔冲他吐了吐舌头,一副俏皮的样子,顾尘行见到他这样没忍住上手撸了撸他的脑袋,然后敲了敲他的脑瓜子,有些训斥的意味:“多大了人了,还这么不正经,再带坏了妹妹。”
沈君九一看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自己这都是什么命啊?只好走到了余家兄弟面前:“哥哥们,可不可以收留一下我呀,我被你家公子还有你的师兄给踢出来了。”
余肖和余牙。面对着沈君九,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顾尘行看不下去,把沈君九给拎了回来:“你也应该长长脑子,我那还那么大一匹白龙鹿呢。你陪着浔儿坐马车,我骑鹿回去。”
“而且九哥哥你忘了吗?这车厢啊,都是加大定制的,坐三个人也绰绰有余,你又何必去打扰人家的兄弟团聚。”凤梵音也不甘示弱的说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唉,天理不公啊,你们都欺负我没有哥哥,独生子女的痛苦。”沈君九冲天上嚎了一嗓子,吓了众人一跳,凤浔看不过去,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我只是说说而已,又哪里不带着你一起了。你都跟我一起做这么多天了。真丢人。而且你虽然没有什么哥哥姐姐的,但是你有弟弟妹妹呀,你就要充当好哥哥的角色快把你身上的私房钱都拿给弟弟我却买好吃的。”凤浔一脸狡诈的看着沈君九,他可是眼馋沈君酒的钱袋子好长时间了,这时候不得敲诈勒索一番。
沈君九被他不要脸的话惊得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捂着钱袋子落荒而逃,一头扎进了他和凤浔乘坐的那辆马车。
剩下的众人都善意地笑笑,各自进了各自的马车。凤浔看着真的要骑鹿走的顾尘行,心有不忍。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顾尘行本来就长得好看,骑着鹿更显其风华绝代,这在外面走着,那不得让多少人看了去。
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的上了车,看着还在捂着钱袋子,但是却老神在在的沈君九有了一瞬间上当受骗的感觉。他现在是不是有理由怀疑沈君九是故意装的是马车呢?
沈君九看着他的目光变化,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傻凤浔,你难道忘了他当时是怎么不辞而别的,这次啊,你就让他在外边走吧,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