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宴会上斯内普身边的低气压已经快要把鲶鱼的眼珠挤爆了。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就在刚才,居然又有两个小鬼偷偷地溜了出去?
斯内普阴着脸站起来,给旁边带来一阵冷飕飕的风。还没等他迈步,礼堂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是奇洛。斯内普顿时警惕起来。
“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他喘着气,一头歪在邓布利多的椅子旁边。
礼堂里立刻乱了套,学生们惊恐地喧哗起来。邓布利多立刻叫级长们把学生带走,而他跟几个教师凑到了一块儿。
斯内普拔腿走出了礼堂。
珀西引着一年级的格兰芬多们维持秩序,哈利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怎么啦,”罗恩捅了捅他,“快走。”
“斯内普。”哈利小声说,“地下教室,那是斯内普的地方,而且我刚才看见他走出去了。”
罗恩脸上的表情是难以置信:“别乱想了哈利,他虽然讨厌,好歹也是个教师。”他抬头看向队伍前面的珀西,对哈利说:“大伙都走远了,我们真的不赶上去吗——你得听我一句,哈利。就算是斯内普干的,我们追过去也不顶事。”
哈利慢慢地想着,终于开始跟着队伍走。罗恩松了一口气。等到他们上楼梯的时候,哈利突然又说:“我想起来了。”
罗恩翻了翻眼睛。
哈利喘着气:“我想起来了——赫敏,她还在盥洗室里,不知道这件事。”
罗恩一开始还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接下来却似乎为自己找到了借口:“好吧——我们得小心点,别让珀西看见。”
他们悄悄地偏离了人群,朝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头顶,伊凡有些苦恼地看着空空如也的书包,三头犬怒目圆睁地把铁链扯得笔直,鼻尖刚好离伊凡的头顶不到一英寸远,可惜就是不能真正够到下面的男孩。
巨犬愤怒地大声咆哮,三个嘴巴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脖子上的铁链咣啷直响。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他张开嘴,喉咙里发不出声音。伊凡抬起头,直视着巨犬中间那个脑袋上成人拳头大小的黄眼睛:“你吃得太快了——早知道我不该拒绝海格的南瓜。”
“伊……凡……”后面的德拉科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树叶,但是伊凡听见了。男孩迅速地转过头,柔软的耳廓掠过大狗的嘴巴,六只灯泡似的眼睛顿时放出血腥的光彩。铁链被疯狂地扯动,撞击的声音响彻走廊。
伊凡见到德拉科,有些不安地看了看三头犬:“德拉科,她还没吃饱。”
德拉科立刻抽风一样向后退了许多。
伊凡慢慢地走了过来,身后凶恶的巨犬伸长脖子,血腥的瞳孔毫无理智可言。德拉科的双腿似乎在打颤。
“我关不上那扇门了,德拉科。”伊凡的脸色有些忧愁,他回头看着已经把脑袋挤出门外的巨犬,求助地望向德拉科。
“你活该被关禁闭!”德拉科语气很凶,“谁让你把那个东西弄出来的?”
“可是她也该参加宴会。”伊凡说,“而且如果她回不去,斯莱特林会被扣分。”
德拉科迟疑了。他有些犹豫地抽出魔杖,语气中充满怀疑:“这只狗……我甚至不知道我爸爸能不能……”他咬咬牙,“算了,我们试试。”
伊凡很认真地说:“谢谢你。”德拉科把脸别了过去,两秒钟后又拧了回来,语气依旧很坏:“你的魔杖呢?巫师居然不用魔杖?还是说你连一个咒语都没学会?”德拉科眼神轻蔑起来,里面还含着几分得意洋洋。
伊凡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可是我觉得……空着手好点。”
从表情上来看,似乎德拉科认为伊凡的行为很给一个斯莱特林丢脸。伊凡一如既往地毫无察觉。
“德拉科。”后面有人突然叫道。德拉科脸色一变,脊背绷直了。
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伊凡从德拉科的脖子旁边看过去,发现跑过来的是两个仿佛小公熊般强壮的男孩。
克拉布气喘吁吁,跑步这种运动似乎让他的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连胖脸上的一双小眼睛都显得水汪汪的:“格雷戈里说你不在,可能是出了危险。”
高尔不满地用手肘狠狠撞了他一下,德拉科眼皮一跳——这下子如果挨在普通人身上,起码是二级伤残。
“才不是呢,我说我有不好的预感,德拉科说不定是死了。”高尔憨乎乎地纠正。克拉布用小眼睛看了看他,点头表示同意。
德拉科气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