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直拿着一支匕首挟持夏侯楙上了马车,在五十名手持陌刀、身着步人甲的锐士簇拥下,一路往城门方向而去。
入夜后已经宵禁,街道上没有行人,偶尔几个巡街的差人见到整队着甲的士卒也不敢阻拦询问,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仓慈远远望见有一队甲士过来,连忙下城询问,鄂焕满脸戾气的嚷道:“我们是安西将军府的,将军就在后面的马车上,快把路让开”。
仓慈隐隐觉得不对,自己常常出入夏侯楙的府邸,他府中的亲兵怎么会不认识自己,还敢当面无礼呵斥自己这位长安令,何况……夏侯楙恩养的美妾倒是称得上一流,他养的亲兵何时也这么精锐了,居然穿着如此厚重的盔甲。
夏侯楙会舍得在士卒身上花这么多钱?
仓慈拿起一支火把朝马车方向晃了晃,扬声喊道:“车上是安西将军吗,烦请掀开帘子让下官瞧上一瞧”。
片刻后,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半,夏侯楙探出脑袋喝道:“仓县令,城门重地就由本将军亲自接管了,你守夜辛苦了,现在带上你的人回去歇息吧”。
半夜来接防?夏侯楙何时如此上心公务了?
“城头风大,将军身份尊贵,守夜这等粗活还是让我们来干就是了”,仓慈边说边慢慢向后退,同时把手藏到背后暗暗挥动,示意手下众人戒备。
“鄂焕,动手!”马车中突然响起一声呼喊,却是赵直发觉仓慈已经窥破了己方的谋划,干脆直接强夺城门。
鄂焕早就按捺不住杀意,他箭步上前朝着仓慈一刀劈下,但仓慈有心防备在先,侧身跌倒避开,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但却可怜了恰巧站在身旁的县主簿,如同刀切豆腐似的被拦腰一刀斩作两半,心肝肠肺肾等内脏涌出身体合着血流了满地。
“敌袭!”
仓慈边喊边连滚带爬的逃向城门楼子:“快把铰链砍断,别让敌人开城门!”
赵直挟着夏侯楙走下马车,指挥分出十名甲士攻占城门甬道,其余人登上城墙控制门楼。
城外,句扶远远听见城上传来阵阵喊杀声,他立即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进攻命令,指挥弩手上前对守军进行覆盖射击,掩护步兵列阵向城门推进。
长安城里的正卒全被赵俨带去了郿县堵赵云,除开少数留守的郡兵,基本都是临时征召的百姓,如何挡得住全副武装的重甲步兵。
鄂焕本就恃勇好斗,这段时间又在宅子里憋闷得慌,此刻仿佛凶神降世、蚩尤再生般把拦在面前的人尽数砍倒,守城民夫何时见过这等凶残场面,发声喊就四散逃开,少数被堵在城头的更是不惜拼着摔断腿也从要城上跃下,哪有一人敢回头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