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看到眼眶泛红的巫溪,吉祥冲过人群,直直的朝巫溪跑来,她一把拉起巫溪的双手,现在她手腕上的抓痕,已经有些泛红发肿,甚至看得到血痕干痂的痕迹。
“小姐,小姐你怎么哭了?都怪吉祥刚才没有待在小姐的身边,差点让那个臭流氓得逞,快让我看看,还有别的地方有伤吗?”
吉祥急切的到处检查着巫溪身上可能出现伤痕的地方,巫溪看到吉祥后放心多了,她攥住吉祥的手,笑着让她放心,“没事啦,只是刚才躲闪不及,不小心蹭到的……”
这时,巫溪转头将目光,投向正站在明亮的化妆镜前,同样看着她的师敬昆,“多亏有师公子及时出现阻止,要不然的话,我也不敢想象刚才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刚才的醉汉,就是上海最大的珠宝供应商的独子,整个上海能够与之对垒的,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家。珠宝商的儿子想占一个歌女的便宜,如果说的难听一点,完全就是那个歌女的福气,哪怕明知歌女不情愿,那台下的宾客又怎么可能愚蠢到见义勇为,和珠宝商的儿子敌对?
但就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从天而降的救美英雄出现了,他竟敢从珠宝商的公子手里夺取女人,在所有人认为,他一定是疯了。可谁竟能想到,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往往要比说书人的故事要惊喜万分,东方银行和上海珠宝商的对垒,这场战役毫无疑问将会是谁胜出。
巫溪的眼神看起来有一种魔力,透着灵光却不掺杂着舞榭歌台里特有的妩媚性感,尤其是她由衷的肺腑之言,还让他这个救美的英雄忍不住脸红,心跳加速。
吉祥有一些惊讶的看着师敬昆,这张熟悉的脸不是她昨天威胁过的那个落魄公子还会是谁?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是东方银行的太子爷,比外面那个醉鬼,珠宝商的独子更胜一筹,如果不是他出面压制,巫溪的清白哪怕没有被他毁掉,那这辈子的演艺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想到这里,吉祥眼中的激动慢慢转化为感激,难以言喻的感激。
被两个女人用这种眼神盯着的感觉,师敬昆实在受不了,他一瞬间的反应像突然被汤姆盯上的杰瑞,慌乱的摆手,明明是英雄,这么怂的样子,硬生生被当成了狗熊,“别别别,千万别这么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你昨天也救了我一次,这样一来算是打平了,打平了。”
红姨一旁终于插上了一句话,她怎么越听越糊涂,“到底怎么回事?巫溪,你告诉红姨。”
巫溪向来是红姨珍爱的第一人,这么多年来,就没人敢欺负她红姨宝贝的人,这自然给了巫溪一个安全又结实的港湾,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直到刚才,如果不是真的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她是没有心情,也不愿出面解释的。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再说一次。
幸亏有师敬昆这个目睹了整个过程,而且还是重要主角的人,替巫溪把刚才影响不好的一幕简述了一遍。红姨听后当场怒气升天,欺负人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别说他珠宝商的儿子了,有哪个来她金玫瑰消费的,不得叫她一声红姨?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让她金玫瑰的丫头受这么大的委屈,这口气,她非得找他爹讨回来不可!
“珠宝商怎么了?珠宝商来了也照样给我三分薄面,欺负了我金玫瑰的人,哪儿想那么容易就像翻过去!”
如果不马上拦着她,这件事情恐怕一和对方理论,会发酵的更大,还没等师敬昆出手,巫溪就拉住了红姨,“红姨,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她从手里拿出刚刚师敬昆给她的卖身契,重新交回到红姨的手中,“这件事情本就是个闹剧,这个东西,还是放到红姨您那里,没有红姨就没有巫溪,巫溪离开了红姨,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我这辈子,要一直留在红姨身边,就算红姨嫌弃我,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离开,谁让我就像了红姨一头倔的个性了呢!”
突然的情绪反转,成功把红姨逗笑了,说真的,巫溪就像她一手带大的女儿,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比血还浓的亲情,是任何一切,包括金钱都替代不了的。
红姨是爱钱,可在巫溪面前,就算给她堆一座金山银山,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巫溪,这就是巫溪与其他丫头的与众不同。
红姨忍不住掉下感动的泪水,她握着巫溪冰凉的双手,眼里数不尽的怜惜和爱怜只有在巫溪的面前才会表达出来。红姨心里知道,不管她再怎么留恋,再怎么舍不得,女儿大了,迟早都要嫁人,她总会等来这么一天,只是突然来的太快,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卖身契一旦拿出,就没有再收回的权力。今天在舞台上,当卖身契交到师敬昆手里的那一刻,就似乎敲定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