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伯紧紧握住崔大婶的手,内敛的他拍了拍老妻的手,把剩下的银钱掏了出来。
只留下一两银子备用,其他的都给了眼中泛起泪花的崔大婶。
“好了也该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照顾好大家,这些银子可别省着花。”
在分别的那一刻,崔大婶捏着手里的银子,紧紧地抱着烨哥儿,现在她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凝望着崔大伯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
“咱回了,柏哥儿要坚强勇敢,照顾好自己和长辈。”
崔承丰在牛车上往后看,实在是忍不住再说一遍。
柏哥儿追了一路,一直抹着眼泪,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他爹。
“爹——爹,我记住了!”
崔大婶跟柏哥娘,都擦干了眼泪,平复心情,回院子里歇息。
烨哥儿毫无察觉地在一旁玩着小木马,丝毫不知道即将经历的危险和困难。
出城前又去买了一袋粮食,一半给老李头,剩下的自家用。
一路胆战心惊地回到平顺村,路上黝黑不见光,还好一路平安。
村中各户人家,只留壮年汉子、年轻小伙在屋头住。
“是我们,崔家的!”
巡逻的正好是杨老三,见三个人影进村,吓了他一大跳,差点敲锣
“我还以为是流民呢,咋这么晚才回来。”
崔承丰低声细语回复道:“刚送完柏哥娘她们去医馆,那大肚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会没事的,希望一切顺利,孩子平安健康出生,母子平安归家。”
杨老三拍着崔承丰肩膀安抚,他想着自己妻子就是难产死的,真心祝愿。
大家伙忙碌一天,都回去休息了。
当晚,回春堂众人正准备休息时。
那只崔七七的“同胞奶羊”,换了新的环境,受惊发动了。
它不停地踱步、腰部下垂、咩咩直叫,这些迹象表示着这只母羊即将分娩。
“这羊怕是要产崽了呀!”
崔大婶也愁,大晚上的刚住到人家里,就给人带来麻烦。
大晚上的,整个东旺县都宵禁,谁都不敢出去寻人。
“无妨,我来吧,医者医者,里头也有兽医不是。”
回春堂又折腾一轮,汪大夫被迫当了一回兽医,给母羊接生。
“咩~”
他发现母羊正在剧烈地痛苦呻吟,腿也在发抖。
汪大夫尽量冷静自己的情绪后,开始仔细观察母羊。
媛娘也在一旁帮忙,虽然他们并不是兽医,但好歹有生产过的经验,人都接生过,还怕小羊?
苍耳在一旁偷偷盯着,吞了吞口水。
他心想,实在不行只能来一口热乎的羊羹……
但看着崔七七对“同胞奶羊”的关切程度,没敢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