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而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花聆,你现在可有点疑神疑鬼。小小年纪,这般多的心思,将来谁能制得住你。”阿九淡淡地调侃了她两句。
自从上次被王箬芝弄成奸细那事儿之后,花聆的性子就收了不少。除了在阿九面前,否则一律寡言少语。无论去哪里,都要事先跟阿九说一声,只要出了芙蓉院,几乎就是寸步不离。
“主子,人家这是担心你!王妃忽然派了人来,肯定是冲着斐姬主子的,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怕?”花聆跺了跺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婆子来了,是没安好心,怎么她家主子就是这么淡然处之。
阿九半是嘲讽的勾起嘴角,要是怕就有用的话,那她时阿九前世也不用死得那么惨了。
“这李婆子你想要,王妃还不一定想给呢!”她微微摇了摇头,抓起小桌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逼着王妃往这里送人?”花聆有些不解地问道。
王爷不在,王府里就王妃最大,还能有什么人逼迫她?
“您是说,老夫人?”花聆有些惊讶地开口问道。
阿九眨了眨眼睛,冲着花聆抿唇轻笑。
“佛曰:不可说。”她将食指放在红唇上,花聆立马噤声。
“王妃既把这事儿推给我,就证明不想和斐姬沾上边儿,又怎么可能巴巴地送人过来。即使送过来了,也这么不情不愿。李婆子住在后院,就是根本不碰斐姬的东西,要是以后出个什么差错,她们主仆也能撇的一干二净。”阿九粗略地将事情理了一遍。
王箬芝现在送李婆子过来,不如当初就把斐姬揽过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不是有人怕王妃做出什么队斐姬不利的事情。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次两者相较,王箬芝可没占下风。
“如此,奴婢便放心多了。”花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显然这小丫头是紧张到不行。
阿九苦笑了一下,这才刚开始而已。女人十月怀胎,这才几日。后面多得是冷箭暗招要提防。
“奴才没事儿,不代表主子就会收手。这几个月要多加小心,叮嘱外面的那些丫鬟婆子,没事儿不许出芙蓉院,更不许随便就往东厢跑。各司其职,做好本分。”阿九皱着眉头,事无巨细,一一叮嘱花聆。
一个李婆子,中间就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后面的可就更得警醒着才行。
“是。”花聆连忙点头,从阿九脸上的神色,她就知道这次事情的重要性,斐姬是不能出差错的。
“另外,李婆子这事儿也只是我猜测的,若能打探到很好,若不能就罢。还有得空去找一回王嬷嬷,透露一下,免得老夫人误以为我阿九苛待了王妃的家奴。”阿九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眉头紧锁。
王箬芝这招阳奉阴违实在是用得好,如若不解释清楚,老夫人很可能对阿九产生膈应。
“是。”花聆再次福了福身,见阿九不再有吩咐,就悄悄退了出去。
斐姬刚搬过来,东厢还有很多事情等她去盯着,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阿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仰起头靠在椅背上,从一大早起来就忙个不停,现在总算是消停一会儿了。
王妃躲在一边看热闹,老夫人迫不及待地搅浑这趟水。光这一天的事儿,就够她理的了。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好梦估计是没有了。
***
舒兴阁内,王箬芝疲惫地翻看着账簿,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一想起今早上斐姬有喜时,老夫人的惊喜,她的嗓子就像被堵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
“王妃,李婆子已经照您的吩咐,搬进了芙蓉院的后院。”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禀报。
王箬芝的眉头皱得更紧,想起最后老夫人将她留下。好言好语地劝哄她一番,然后就开口要人过去。
当时她本想拒绝,但是在老夫人那道复杂的目光下,她硬是开不了口。也只有出此下策,派人过去却不近斐姬的身。
“吩咐刘管事儿,将老夫人配给的茶叶换成上等的雨前龙井,单独开单子出来。”王箬芝捏了捏眉头,有些无力地吩咐道。
老夫人三番四次端出了上好的茶叶来,还真是往她王妃的脸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