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
“没问题。”
“我可能会在里面待很久,所以你得在外面等一阵子。”
林焕点点头,“我有这个觉悟了。”
“而且,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的状态可能会很脆弱。”夏沫挽起了自己的鬓发,“如果你提前溜了的话,我就揍你。”
“我本来就没有提前溜的打算。”林焕举起双手道,“想待多久就多久吧。”
“嗯,谢谢。”夏沫露出了笑容。
“跟我还客气——”
她踮起脚尖,在林焕的脸颊边轻轻吻了一记。
“这是订金。”
“什么订金……”
夏沫叉着腰,一副威严满满的样子,“当然是你对我这么好的酬劳了……而且还不需要你负责,想想就觉得赚翻了吧?”
“你这家伙……”林焕无可奈何地摇着头道,“就不能矜持点吗……”
“在狗焕的面前还需要矜持,那我要你这个青梅竹马有什么用啊!”
和林焕吐槽完后,夏沫轻轻地推开虚掩着的大院铁门,来到了爷爷奶奶家中。
还是……老样子啊。
果然两年很难有什么大的变化。
院子里到处都是烟花炮仗的残留物,这肯定是堂弟堂妹们放的。
夏沫的父亲在家排行老大,在同辈里,她是所有人的姐姐。
不过这个姐姐是一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都是了,每回过年都带着弟弟妹妹们四处野四处浪。
夏沫抱着闲适的心情在院子里晃荡,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头发灰白,表情里不怒自威,看着就给人很有杀气的感觉。
啊……是爷爷!
爷爷看上去气色还不错——他晃着胳膊来到院子,也注意到了院子里残留的垃圾,便大声嚷嚷道,“这群野孩子……平时怎么学的规矩!老伴儿,你又不管是吗!”
“嚷嚷什么啊嚷嚷!”夏沫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奶奶从屋子里出来——
奶奶……
奶奶好像变化很大,她头发花白了不少,以前明明只有几根白头发的,现在都灰了一半了,她听爷爷抱怨了一阵院子里的脏乱,旋即摆手道,“是你自己昨晚说就在院子里放炮仗热闹的,这还怪我起来了吗?”
“我是说过这话,但他们得学会收拾院子啊,从小不教好的话,长大了一个个学老大那么皮,哪里能管教地过来啊……”
听到这话,夏沫心里突然一颤。
啊……是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老大……说的是我。
其实她一直很害怕爷爷。小时候经常在爷爷家闯祸,然后被打手心,爷爷打人可疼,都是用板子打的;而奶奶总是第一个出来护住自己的那个人;念中学以后爷爷没再打她,倒还总是对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教训态度;不过夏沫知道爷爷一向嘴硬心软,虽然总是叱责夏沫,给她发的红包份额却一直在那里。
就在夏沫回想往事的时候,爷爷却突然被奶奶给教训了。
只见她拽着爷爷的胳膊,“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没事老提老大干什么……”
“怎么就不能提了……人总是要走出来的啊?她都这么大人了……”
爷爷故意扯着嗓子在嚷嚷,看似一副蛮横无理的态度,但夏沫从他朝屋子里嚷嚷的态度就知道,这话是在对妈妈说呀……
于是夏沫蹑手蹑脚地进了里屋,刚好见到妈妈正安详地在沙发上眯眼小憩着。
她虽然眼睛闭着,但怀里还在织着一件毛衣;那型号大小明显是十几岁少女的款式,而家里念了中学的也就只有夏沫一人而已,而且那奶白的底色,正是夏沫最喜欢的颜色。
看到这一幕后,夏沫的眸子瞬间便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