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没界定去哪啊!”我一下慌张了起来,没有坐标界定,谁知道会跑到哪,说不定跑到了别的大陆上,更说不定直接就掉进大海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忙收法,就要从地下钻出。“呯”的一声,我一头撞到了某物,竟然出不来,我不信邪的又撞一次,这次撞得更是厉害,满头是包,眼冒金星,再次败下阵来。仔细一瞧,头上全是石头,还是坚硬的花岗石,这里好像是一座山,这要是能撞出去,那就怪了。
捂着头,吁着气,我想了想,往回走算了,我怕走得太远,过了头。于是架起金光,往回跑,越过这座山又走了一阵,我钻出了地面。
好像在地下并没有走多远,天上仍是挂满了星星,周围仍是漆黑一片。
“这是哪?”我转头四望,虽不知是哪,但可以知道不是我去过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在南方的某处。
抬头看着远处,前面还有着灯光。架起飞云遁的法术,我一溜烟的跑向灯光处。
天濛濛亮的时候,我就再次踏上了征程,身上穿着做了一晚牛郎换来的衣服,那还是一件粗布衣服。我去的那个地方是一个村庄,能找到的衣服自然也就是农装,能有换洗的衣服就不错了。
走在细雨之后的泥路上,身上也沾上了黄色泥土,我不停的用上飞云遁符、轻身符,支撑着自己飞快的向前跑去。
我身上这类的符多的是,走在路上还能再做几个出来,所以倒也不虞匮乏。
当然,跑上几个小时还行,跑上半天就不行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上哪,因为我还不知道这里是哪呢!我只是想找到城市。
唉,早知道就不用那个佛法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本来就不擅长认路,现在还不知道路!
空气仍然很潮湿,这里靠近南部,天气比起北方来暖和了不少,因此也才会在这种季节出现一场细雨。湛蓝的天空被细雨过滤得更加明净,让人看了有些舒爽,但潮湿的空气却又让人有些不耐,这种天气还真矛盾的很。
锐利的目光可以看到远方出现了一间路边小店,我不禁停下了身上发动的法符,放慢了脚步,以一个平常农家人的步伐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酒肆,青底黑字的“酒”字旗高挂在门口,厚厚的粗布将门堵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一丝寒风进入。木屋外看不到人影,在这仍有些寒冷的季节,有这么一个暖和的地方,没人愿待在外面。
看着在寒风中高飘的旗帜,我想了一想,决定还是进去歇歇。伸手掀开厚粗布,推门而入。
一阵寒风随着我进到屋里,屋里有些喧闹的声响静寂了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回头看了一下门,待见到只是一个乡下的农家子,脸上还挂着“朴实”的笑容后,众人又纷纷转过头高谈阔论起来。
我转眼四顾,屋里除我之外,共有六名客人。嗯,错了,是七名,因为还有一个婴儿。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三人都是江湖道上的人,另几人还看不出来是什么来头。
我皱了皱眉,有一种想捂鼻子的冲动,可能是湿气太重,屋里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令人有些不舒服。
不敢再多看,脸上挂上憨厚的笑容,我找了一张桌子,与另二人坐在一起。这二人是一家人,两夫妻,夫妻两人恩爱的很,不时的窃窃私语。两人像是书香中人,打扮斯文,只是不知为何女子抛头露面,毕竟书香门第的女子很少迈出家门的。
看到一个庄稼汉坐在自家人旁,夫妻俩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停止了私语。虽说我对两人很感兴趣,但为了与自己身份相符,却没敢多看一眼,只是要了三两浊酒,真是浊酒,黄黄的。
暗中发现一件奇怪的事,这**的打扮有些怪异,有些地方像是未出阁时的打扮。比如说,若仔细看,可以看到脸上的绒毛,好像还没有开脸。
又是一阵寒风涌了进来,一名长着络腮鬍子的壮汉闯了进来。寒风不停的涌入,络腮鬍子当门而立,冷电般的只睛扫视着屋里的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掌柜的脸上。
“许安荣,没想到你这个奸商跑到这来做掌柜了。”
“客官,你在说什么啊!”掌柜的被络腮鬍子冷电一扫,吓得浑身一抖,手里拿着的算盘“啪”的一声落在桌上,脸上有着些许不安。
“许安荣,你还装什么?”络腮鬍子冷笑着,眼里有着警惕的神色,只手已经抬起,不是做好进攻的样子,而是防守。
掌柜的眼里突然也射出冷电,那也是不得已的事,络腮鬍子摆出的虽是防守姿势,但许安荣知道他随时可以发起凌厉的进攻,如果自己不加戒备,很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方想必已经将自己摸透,所以不给自己辩驳的机会,一上来就要逼出自己的原形。
“不知好汉如何称呼啊?”许安荣将桌上的算盘重新拿起,习惯性的拨打了两下,脸上堆起友好的笑容。
“好汉要是有什么话说,还请里面坐。”停了半晌,见对方并不说话,许安荣继续笑道。
络腮鬍子脸上再次多了冷笑,屋里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冲突的两人,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络腮鬍子刚进来就有挑衅的意思。
“许安荣,昨天的事是你们做的吧?”络腮鬍子淡淡的道,只手的姿势有了一些改变。
许安荣脸色有了些微变化,有一种恍然的神色,想必是认出了对方的来历。
络腮鬍子足下上前一步,接着急冲而上,一道刀光从袖中洒出,呼的一声,如斩山嶽般怒劈向许安荣,也就在这瞬间,一矛一枪自许安荣右边破壁而入,寒芒四射中,一左一右交叉射到,直指许安荣。
许安荣像是早料到此种情况,算盘突然右旋飞向枪矛,刚飞出,算盘上的算珠暴然激射而出,如珠飞露涌一般,十一粒算珠轰向络腮鬍子。
而他自己身子一摇,一个右飞,右拳出手,握成锥状,尖锐的啸声应手而生,破空利刃般击向卷来的枪矛。
“噹”,一刀迎空落来,正中络腮鬍子的刀光,店小二打扮的人抢步上前,落刀如雷,劲风狂烈如涛,刀影迷离,刹那间,已将络腮鬍子罩入一片寒芒之中。
店小二的刀法极为紮实,功力雄厚,匹练般的刀光将络腮鬍子逼得左右难支,最后“扑”的一声,被店小二击飞,落在我的桌子上。
这店小二一身的功力比起许安荣虽有不如,但比起这络腮鬍子还是强上一些,再加上以逸待劳,便轻易将其击败。
此时的许安荣腾出了手,对付起使枪矛的两人,再不落下风,出手纵展自如。
望着桌子上的还在不断呻吟的人,我装作吃惊的看着,脸上有着惶恐之色,连拿在手里的酒杯也掉了,身上全是黄酒,还有一些菜汁。
书生脸上出现了一股青气,女子脸上也是难看至极,他们俩身上也全是菜汁,而可怜的婴儿连脸上也是,“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忙伸手轻抚着孩子,轻声哄了起来。
书生单手一抡,桌子上刚跳起想要迎战的络腮鬍子被书生一把扣实,一下就给按倒在桌子上。书生的五指如勾,手上青筋直跳,一点也不像是斯文人的手。
毫未想到还有如此变故的络腮鬍子,临空就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屋里的木柱子上。砰然大震中,整间木屋一阵摇晃,就像是要坍塌一般。
络腮鬍子缓缓滑下,书生扣住他的手传来奇异暗力,让他有力难施,只能眼看着自己被抡飞。这沉重的一撞,将他的功力打掉了一半,再无力与人争强斗狠,只能捂着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脸愤怒、惊讶的看着书生。
落后一步攻来的店小二吃了一惊,但手中的刀已经收不住,刀光一放,怒劈向了木桌。书生眉毛一扬,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黑色折扇,右手一扬一圈,折扇如孔雀开屏般舒展开。
刀光劈在扇面上发出金铁交鸣声,奇异的力量令桌上杂物乱飞,更激得刀光向上一跳。
店小二咬着牙捧刀后退,右手抖个不停,心里有着难掩的惊讶,刚才书生那一扇上暗含奇怪真力,刚一接触就将他的右手经脉击伤,令他有刀难举。这书生也够狠的,出手就下重手,要不是店小二机警,此时整个右手臂恐怕都不保了。
“铁扇公子,是你!”店小二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书生,那把铁扇一出手,他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铁扇公子是河南七公子之一,是河南三河盟盟主的儿子,家传铁扇神功霸道绝伦,一身功力罕有,据说比其老子都要强上三分,他身边的女子是河南另一秘门观海剑阁的弟子。铁扇公子平时为人本就有些狷狂,此时受了如此之气,自是难以忍受。
“哼!”书生缓缓将扇打开,轻摇几下“你们怎么闹我不管,只是别打扰我,否则……”他眼中陡然射出了精芒冷电。
在许安荣与络腮鬍子动手时,我警觉蓦然提高,许安荣在此伪装开店,必然不安好心。我忙运起玄龟气功,屏住呼吸搜宫过穴。一股昏眩感直入脑门,我发觉的还是迟了些,眼睛顿时朦胧起来。
铁扇公子身旁的女子蓦然站了起来“这里不对……”话刚说完,就捂着头坐了下来。
许安荣脸上露出了狞笑“铁扇公子,早听说你们要来,所以在此特地设局。只是没想到差点被这几人给搅了局。”
“扑通扑通”,躯体的倒地声接连传出,屋里的几人,包括闯入的络腮鬍子与用枪矛的,三人全部倒下。
铁扇公子的头不停的摇晃着,似乎要将脑内的昏眩感晃走。店小二走来,狞笑的脸渐渐接近“公子爷,你还是不要勉强了。”
铁扇公子蓦然一声沉喝,铁扇一张,幻出一道晶莹的精芒,带着刺耳的尖啸声,闪电般向店小二颈部切去。
“啊……”一声嗥叫过处,鲜血标射,猝不及防的店小二倒在血泊中。
一招出手的铁扇公子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倒在了桌上。
“笨蛋。”许安荣恼怒的骂着死屍。
我的头沉重的往下一沉,也昏了过去。
“将这里收拾一下,把所有人带下。”许安荣转头四顾对身后的人命令道“在四角换上新的迷香,我们再等下一批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