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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乌衣派之所以会聚集在这十方海域的正中央，也并不是为了躲避大陆之上的仇杀，而是因为，它们原本就不是人类，而是海妖？
看着眼前的神兽玄武，江凌月心中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猜测着，这些海妖在十方城之中自由自在的生活，效仿着人类的生活习惯，目的就是为了向人类看齐。
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幻镜，江凌月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下一秒，少年兰芝就重新恢复成了少年的模样。
他看着江凌月，目光沉稳，波澜不惊，倒是非常契合玄武沉稳的性子：“你猜对了。”
“几十万年来，我们海妖一直生活在海域之中，与人类修炼者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在人类修炼者进入海洋的时候，我们还会非常热情地帮他们保驾护航。”
“若是提前感知到天灾，还会对他们发出预警。”
“事实上，在最开始的那几十万年里，我们海妖与人类修炼者一直是可以和平共处的。然而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有一日，一艘渔船进入了海洋，我们海妖依旧热情的为他们保驾护航。那一日，船上的人类邀请海妖上船，说是为了要报答他们的带路之恩，还给那些单纯的海妖吃下了人类的点心，喝下了人类的茶水。”
“单纯的海妖们不觉有诈，对于人类的投喂，它们照单全收。”
“可是吃完之后，这些海妖就全部昏迷了过去，然后被人类修炼者带回了陆地上……”
说到这里，少年澜之深吸了一口气，沉稳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凉：“那些海妖的下场，十分凄惨！它们被杀死，皮毛被制作成了兵器，鲜血被制作成了丹药，就连妖丹都被修炼者挖了出来，用于修炼。”
“从那一天起，人类与海妖之间的和平就彻底被打破了。自此，人类修炼者再想深入我们海妖的领地，就会遭到海妖的疯狂攻击。”
“同样的，若是有海妖妄图进入人类修炼者的领地，同样也会被人类抓起来，当成材料来使用。”
江凌月默然不语，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猎杀魔兽，炼制妖丹，炼制兵器，这样的事情她也曾经做过。
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这些事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自从江凌月身边的契约兽增多，她为了顾及这些契约兽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猎杀魔兽了。
只有在魔兽攻击她的时候，她才会还击。
哪怕是来到海洋之中，面对那些素未谋面的海妖，她也不曾主动拿起过武器。
气氛瞬间陷入了尴尬。
在江凌月思忖着，该如何打破沉默的时候，少年澜之看着她，冷冷道：“我爷爷曾经说过，若是有一天，火莲女神的传承者来到了十方城，只要她能够通过考验，便让我认她为主。”
“我爷爷还曾经说过，万兽之王七彩麒麟，也是你的契约者。能够被七彩麒麟认为主人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只是，我还心有不甘……”
说话间，他定定看着江凌月，表情越来越空洞。
江凌月蹙眉。
在少年澜之的表情变得空洞下来的同时，她的心中忽然产生了非常奇怪的感觉。
她周遭的景物，似乎在变化。
可明明，这里还是那个地洞，少年澜之也依旧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
一切，似乎都不曾变化。
然而，环绕在周身的水之力，却不见了。
彼时，依旧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环绕在周围。
但，那一股力量，已经不是水之力了，而是变成了令人眩晕的力量。
时间之力？
空间之力？
江凌月瞬间就感受到了那奇特力量的来源，她看向少年澜之，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澜之的脸色越来越白，他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俊脸上，此时更是白的透明。
淡漠地看着江凌月，他冷冷道：“这便是最终的考验，只要你能够通过这个考验，我便认你为主，今后，整个海妖一族，都会成为女神大人的忠心仆人。”
江凌月：“……”
又是考验？
“什么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