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留那么多苦命的,没有活路的女子。养了那么多孩子,定然已经看透,女子活得一向都艰难。
若是嫁人了,势必有条条框框约束着,她想要做的事情,都不能做。
哪怕像现在这样的嬉笑怒骂驰骋疆场,只怕也会被人诟病。
而盛长歌,注定是不能被困于后院之中的女子。
她有头脑,有抱负,她适合自由翱翔!
而现在,景廷也在深深的思索,他能给盛长歌什么呢,会不会拘束了盛长歌。
他喜欢看着肆意如夏日骄阳,这样的盛长歌就刚刚好!
那时那日的雨后宫道上,大概盛长歌是唯一的一次冲动,问他喜不喜欢她。
那时那日的雨后宫道上,偏偏他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对着一个男人无法说出喜欢。
于是,一别之后,渐行渐远。他心思浓烈,她却是淡了心思。
静默良久,直到斜阳隐没在远山之后,盛长歌和北宫流月嘻嘻哈哈的拎着一对野兔子回来。
盛长歌抬头看着站在小坡上的景廷,他就那么一直站着,好像在看她,又似乎没有看她。
那余晖里的神情,似乎带着深深的怅惘。
她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兔子:“大哥,烤兔子可好?”
她的声音清清朗朗的,带着一些欢喜的甜脆。
景廷心里一动,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好啊,刚好我的手艺也不错!”
就这么陪着她走吧,直到……
直到什么时候,他不敢去想。
话本里说的没错,即便是男人,在感情里一样会患得患失。
北宫流月不悦的抿着嘴:“我的手艺也非常棒!”
景廷走上前摸了摸北宫流月的头:“不巧,我有大洋之外来的调料,很香!”
北宫流月猛力摇掉景廷的手:“老头子,不要随便摸别人头,长不高你负责啊!”
“长不高不是刚刚好!”景廷在小溪边杀兔子,听风忙着搜罗柴火。
“你就是不想让我娶盛世子是不是?”北宫流月像是要炸了毛的兔子,怒瞪一双眼睛。
景廷失笑:“小屁孩!”
北宫流月:“谁小屁孩,我只是还没有长大,你才是老头子!”
盛长歌磕着瓜子看戏,小孩子的话,不用放在心上,等长大一点,遇到的事情多了,见到的人多了,自然就转移了视线。
篝火燃起来了,兔子也在火上嗤嗤啦啦的烤着,油滴入火种,啪啪作响。
香气也随风飘散。
盛长歌闻了闻那个味道,果然勾魂,果然是天齐没有的味道。
“世子爷,新皇来信了,问你们什么时候到京城?”司棋溜达过来。
盛长歌心头一跳:“他想要做什么?”
“听说最近和商洛喝花酒被大臣们知道,好一番规劝!”司棋想着一群大老爷们对着慕北燕苦口婆心,他就想要笑。
盛长歌攥了攥拳头:“我猜,他是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到京城,为了不挨揍,提前逃跑!”
景廷点头:“我也这么想!”国丧刚刚过去,你去喝花酒,真的就是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