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临嘴唇动了动,又将话咽了回去。
怎么穿是温云昔的选择。
“咦,这梅树怎么长在乱石之间?”
温云昔走近后才发现这画有几分特殊,不是常见的闲适浪漫,反而透着股绝处求生的勃勃生机。
遍野黑石,梅树如误闯入小兽,找不到出路,但仍然坚强地活了下来。
它枝丫单薄柔弱,根系却发达,紧紧抓在山中缝隙间,枝丫在狂风中摇曳,根却纹丝不动,定若磐石。
它甚至还开出了红艳的梅花,一朵朵挂满枝头,美丽又骄傲。
宣临目光温柔地看着那株梅树,“她是上天降下的甘霖,滋润着干渴的乱石。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坚韧不拔。”
他修长的手指虚抚过朵朵红梅,“再难的境遇,她都能开出美好的花朵。”
温云昔眨眨眼,突然品出些什么来。
“可惜这里还掉了片花瓣。”
她指了指落在石头上的红色墨迹。
宣临在那处加了几笔,“这是她主动掉落,只为留香。”
温云昔心中更加肯定起来。
“一朵可不够。”
宣临轻笑,知道她猜了出来,挑明道:“应该是二十二朵。”
“不对。”
“嗯?”
“现在已经是二十三。”
宣临略一思索,肯定道:“是弋红飞?”
温云昔笑着打量宣临,“你不会在我那里装了监控吧?”
宣临以为她说的是那些侍卫,有些心虚地转移话题:“剩余的花,由你来点吧。”
“我?”温云昔诧异,但还是接过了笔,“画毁了可别怪我。”
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无妨。”
既然画的主人都这么说了,温云昔也不再客气,她不会画,点墨还是会的。
这里空了些,点上。
这里墨也太浓了,加些红墨点缀。
宣临笑容渐渐僵在脸上,他以为温云昔只是谦虚,没想到她是真的半点不会。
不过十几笔,已经将整张画的意境破坏殆尽。
见温云昔要往树杆上画,宣临下意识想阻止,声音还没出口,眼睛就瞟到一处。
丰润雪白,隐约可见粉红。
“翁”地一声。
宣临整个人愣在那里。
他虽未经人事,但出身皇室,家中几个皇兄又妻妾满堂,聚会时难免会听到些内容。
原来她只是看起来纤细,其实……
“你立这里干什么?”
温云昔想去蘸墨,发现宣临站在身边,便疑惑地转头看他。
只一眼,温云昔也愣住。
粉面桃妆,美玉染脂。
长睫轻颤,犹如飞舞的彩蝶,每震动一次翅膀,都挠得她心头发痒。
就是温云昔忍不住要上手时,宣临如梦初醒,连退三步。
他捂眼转身,声音仓惶:“抱歉,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