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婵真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离开我们该去哪?”
司云华有点兴奋地问,“你同意了?”
“自然,我是你的妻子,妇嫁夫随,你去哪,我去哪。”
天气一日日的闷热起来,柳婵真身上的衣物也换成了凉爽的纱裙。
入夜,哗啦啦的雨倾盆而落,同时伴着电闪雷鸣,柳婵真惊醒后看着阴沉沉的窗外,拢了件衣服就起身了。
雨越下越大,从夜里下到白日。
柳婵真左右无事可做就伴着雨声拾起女工的手艺给司云华做一个剑穗。
她刚打出个样儿,就听院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有几分惊疑地抬头看去,什么人会冒这么大的雨来找她?
难不成是出事了?
“小姐,宫里来人了。”
柳婵真一听宫里两个字,心就担心地突突直跳。
该不会是她的婚事又出什么岔子了吧?
一位得体的嬷嬷领着四位清秀的宫女打帘而入,领头的嬷嬷柳婵真越看越眼熟,直至她取出一份信筏,道,“柳姑娘,五日后思柔公主会在皇家别院举办一场百花宴,公主特意交代奴婢一定要让将这份邀请信交到柳姑娘手上。”
她想起来了,寿宴那日她在思柔公主身边见过她。
柳婵真本能的就想拒绝这个百花宴,思柔公主的宴,能是什么好宴?
怎么人都要走了,还不肯放过她?
柳婵真纵然心中再不情愿,在皇权的压制下,她只能笑着接过信,恭敬地说,“麻烦嬷嬷了。”
大燕未来是要覆灭不错,但现在还没覆灭。
皇室仍是能决定无数人生死的人。
嬷嬷待人走后,杏桃担忧不止地说,“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思柔公主定是记恨您抢了司公子,要在宴上报复您呢。”
柳婵真扔了信筏,道,“我当然知道。”
“小姐,要不您称病吧?”
柳婵真沉默片刻,道,“这个主意不错。”
左右思柔公主也即将离开京城了,待她离开,她纵然再生气也拿她毫无办法。
况且不是她不能去,而是她病了。
人哪有不病的?
柳婵真为求真实,提前一天就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了,她还特意让杏桃把这儿消息传了出去。
如今她不再是刚入府的宫女,而是即将嫁给司云华的将军夫人。
所以除了芸桃和老太太的及时关心外,芸玫与芸荷皆来看望她了。
芸玫打量了她几眼,一时没忍住又出言刺道,“呦,这是真病了?”
“我看着像是装的呢。”
柳婵真信得过芸桃却信不过芸玫,如今她虽不怎么和她做对了,但万一她又跑去和思柔公主告密怎么办?
她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得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了,声音沙哑地说,“我好端端做什么要装病?”
“前几日下雨我染了风寒,本以为可以很快就好能随姐妹们一同赴宴,却不曾想竟一日比一日重了。”
她说着又重重咳了几声,眼尖的芸桃一眼就看见柳婵真帕子上的血,惊道,“天呐,你咳出血了,快少说几句吧。”
芸玫瞧了一眼,见帕子上果真有血,但却不肯信柳婵真是真的病了,便又故意大声道,“谁不知道你和思柔公主有过节啊,你抢了公主的男人,以为装病就能躲过这一劫吗?”
她说着又挑眉笑了笑,“柳妹妹,如果你求求我,我就不告诉公主,你是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