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过后,尽是茫茫一片黑暗。
虽然和自己的父亲母亲素未谋面,可是血脉深情让她还是能感觉到萧府当时被灭门的惨状,那种不能呼吸的痛,就算事隔十七年前,再回想,也是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惧,默哀。
如今,仇人就睡在自己身侧。
想几次将床头的匕首拿起来,然后捅在他的喉咙。
终究没有。
不能这样做。
也无法做到。
泪,再次模糊了双眼。
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泪水这样的东西。
流与不流,都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
这几日风萧儿都心事重重,不爱说话。
连没心没肺的小幺也看得出来,夫人和督主大人,没以前那样好了。
督主大人重新回朝,事务变得繁忙起来。
好不容易忙了一天,天黑才回到府中。
萧儿却不给他好脸色。
其实并不是刻意的疏远和厌恶,仅仅无法面对肖祁,根本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太多千丝万缕的情感,并不是用一和二就可以区分开来的。
心情相当郁结,于是想散散心,去宋小娘处看一看。
正是大年初六,刚好是回到自己娘家的好日子。
宋小娘似乎从苗叔的悲伤之中走了出来,可以看出,她的心情还算是比较轻快的。
风萧儿却执拗的不肯从那个伤口处走出来。
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宋小娘提到了,当年在萧夫人身边坐着的小男孩。
宋小娘记得不太清,可那一日的事情,却越想越清晰。
“说怪不怪,那小男孩儿虽然只有六七岁的模样。但整个人的气度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我还没有认识几个字,他却认识能认识很多的字,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小便读书认字,也非常有礼貌。”
“那孩子长相十分的俊美。在庙里,灯光很暗,但还是能看出他的相貌简直是神仙下凡一样。说巧不巧,你的身上其实是有一处胎记的,而那小男孩身上也是有的。因为当时小男孩是做乞丐打扮,衣不蔽体的,所以我一眼就看了出来。都在后背肩胛骨的位置。”
嗯?
风萧儿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后背还有一块儿胎记。
毕竟是在后背,洗澡时也从未发现。
肖祁的那块太记,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床笫之欢时,彼此裸露的火热身体,想看不见都难。
“形状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类似锁头的形状!”
宋小娘连连点头。
是一块儿大的胎记,靠着上方然后有一块儿浮白,看起来就像是一把锁头。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