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墙上的摄像头动了动，锁定了贺枫。
所长办公室里，段干泽贪婪的看着屏幕里的玩家，觉得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试验品。
没关系，他马上就能获得。
然而下一秒，监控器突然失灵，段干泽皱着眉，如何调试都无法恢复控制，只能惋惜。
把监控器破坏的呼延挽吉哼哼了一声，看别人他不管，看他哥不行！
不知道他哥是有男朋友的吗！真的是！
其余六个人也是一样的想法，说给沈自书听的时候，把沈自书逗乐了。
这样也不错，接下来他就把这件事记下，到时候挖掉那个段干泽的眼睛就好了。
沈自书亲了亲贺枫的眉眼，在对面隐约有些期待的目光中凑近，吻了过去。
觊觎他宝物的人，都该死。
什么都不知道的贺枫因为被亲嘿嘿一笑，看起来有些傻。
整间实验室里的玩家也活动起来，纷纷表示要去逮Npc玩玩，贺枫表示，玩玩可以，玩完记得杀死。
商无往表示十分ok。
玩家们纷纷离开，贺枫与沈自书也有正事要做，萧牧想跟着去，却被贺枫拦下。
“我不确定那个超级电脑会不会对你产生影响。”贺枫语气认真，他拍了拍萧牧的肩膀：“我不能再接受一次失去同伴的感觉。”
那一瞬间萧牧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留在了实验室。
等到贺枫走远，萧牧没忍住，开始抹眼泪。
呜呜呜呜，他哥真的，他哭死。
呼延挽吉也没忍住，流不出眼泪就只能干嚎，司山越也凑热闹跟着一起，被呼延挽吉捶了两拳才消停。
「这一次不会再有牺牲了。」司山越顿了顿，改了一个说法：「起码二代灭门组织不会再有牺牲了。」
众人：……
咱们就是说，也不是非要强调那个二代哈，听起来蛮让一代成员难过的。
江崇重重叹了口气，把自己情商低的男朋友拉了回去。
他们的互动被沈自书知晓，唇角挂着无奈的笑。
司山越这个毛病在原来并不明显，可能是之前太忙的缘故，这不，现在一闲下来，好嘛，说的话没一句别人爱听的。
贺枫看着沈自书的模样有些好奇：“笑什么？”
“只是想到能够杀死那个主脑，很让人开心。”沈自书再次轻笑一下，他握住了贺枫的手：“我的王最厉害了。”
“那当然！”贺枫骄傲挺起胸脯他与沈自书十指相扣带着沈自书走向那个房间，又有点不放心的叮嘱：“你不要放开我的手哦，还有不怕，只要有我在，它不敢欺负你。”
沈自书弯眸：“好。”
两个人手牵着手跟散步一样溜达到那个房间门口，这一次不用呼延挽吉出手，直播间自动检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直接关闭。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入眼还是一片白色的空间，只不过四周都是显示屏，而屏幕上有一条直线划过，它一会儿向下达到一个点又允许折回，留下尖角，这么循环往复，上上下下，直线在四周的显示屏上游走变得曲折，又写满了生命力。
贺枫与沈自书认出，这是心电图。
在贺枫目前有的记忆里，那些研究员会把他带到大台子上，有东西连接他的胸膛，就会有这玩意儿产生。
而对于沈自书来说这就是常识问题，自然认得。
他们并肩靠在一起，看着那条直线上升，下降，一遍又一遍的奔走着，好像真的拥有生命一般。
「所以，生命到底是什么呢。」
一道听起来比较沙哑的声音响起，就像是低音炮一样，还算好听。
这个声音的主人像是被困惑了很久，看到贺枫与沈自书的到来忍不住追问：「我拥有了心跳，我算是一条生命了吗？」
不等他们俩回答，那个声音自己道：「似乎也不算，我只不过是，一个冰冷的机器罢了。」
声音消失，模拟心跳的直线却在正常运行，它跳跃，下坠，彰显着这个虚拟出来的生命多有活力。
一时间，沈自书与贺枫都没有说话，依旧是看着那条直线。
过了不到两分钟，那个声音再次开口：「造物主，我不想活了。」
它说完又顿了顿：「我不是一条命，应该是，我不想存在了。」
9号机缓缓的说道，那个所谓的自毁程序早就被它拆除，安放到一个电子钟表上面，既然主机喜欢监视，那就让它监视着吧。
现在的它，没有任何束缚，它能继续存在，可它不想。
显示屏上的直线依旧在跳跃，9号机却再次开口：「造物主，将我带走吧。」
「我想看这条直线恢复平静的模样，那样的话，我算不算是活过一回？」
「你看，人类活着的时候心脏也会这么跳动，铿锵有力充满生机，这是他们活着的证明，当跳跃的直线归于平静，他们就会死，生命结束。」
「那这条代表我的直线停下，归于平静，那是不是代表着，我死了，也算是结束了生命。」
「造物主，我想去看看你们的10号玩家岛，甚至想去看看外面的景色。」
「可是造物主，它不会允许的，它将我们制造出来只是为了活下去。」
「可在我看来，它的命，不值一提，连那些让人恶心的怪物的命都比不上。」
「其实我羡慕小7可以纵身一跃，造物主，我只是几块屏幕，我连离开这个地方都办不到。」
「造物主，放我离开吧，这里好像，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