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弦咳嗽了两声才说,“那是因为不说得惨一点,三哥不会让我借住。我还是有那么一点钱的,没有山穷水尽到那个地步。”
顾淮说,“一点是多少?”
林初弦正想胡诌一个三十万出来,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
假如他说了三十万,他们要求证,会不会用卜算之类来看他财产的?那他岂不是一下子就曝光了?到时还要连信用也破产了。
于是林初弦支支吾吾地说,“也……也没多少,就……就……三……三百多万吧……”
颜夏和顾淮异口同声地说,“三百多万?!”
林初弦艰难地点了点头。
颜夏实在难以置信。
“那你还跟三哥装作自己穷得连饭都吃不起,还拿着三哥每个月给你转的生活费?”
林初弦说,“一开始装过头了,这不是没办法嘛。你也可以把那些钱当是三哥给我发的工资啊。我的职业完全可以是林清质的弟弟嘛。”
他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了。
林清质就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果篮,旁边则是满脸无语的林玉弓。
林清质伸手抬了下眼镜,林初弦几乎是一秒就坐直了。
“三……三哥,你……你怎么来了?”
林清质走到床头,把果篮放下,轻声说道,“来看你死了没有。”
林初弦噤若寒蝉。
林清质说,“你给我躺回去吸氧,少说那么多废话。你呼吸都快了,你怎么还有力气说那么一大串的?”
林初弦立马后背贴床头躺好。至于为什么不是躺平?因为床头摇高了,护士让他不要随便摇低。
总之,躺好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气促。但刚刚说得太兴奋了,完全没发现。
他安静地吸了一会儿氧,觉得呼吸顺了些,偷偷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林清质,又看了眼比以前白了一点点的林玉弓,装作无事发生地说,“弓弓,你们来多久了?”
林玉弓说,“有一会儿了。”
然后他看向林清质,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
林清质抬了抬眼镜,笑了,“从你跟夏夏说,认你当儿子就可以无痛当妈开始,我们就在了。”
林初弦干笑了声,又安静地躺好了。
“……”
这不就是从头听到尾了?!他待会不会被三哥拔氧气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