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了那人,吉钰回过来跪拜着我,问道:“主子,可有哪里被那人所伤吗?”
我摇了摇头,迷妹似的回道:“吉钰,你刚才用的那招叫什么?实在太厉害了,有空可得教教我呀……”话说到一半,一阵冷风吹过心头,我自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怯怯的问:“不对呀……你是咋知道我在这儿的?”
吉钰一笑,答道:“王爷惦记主子,遂翻遍了整个皇城来找您……”说着他瞅了一眼楼梯口,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跟雕像一样杵在那里的元泽四目相对。
果然,刚才那阵冷风不是无缘无故刮起来的……
我见他面无表情,且眼神异常冰冷的直勾勾的盯着我,便知大事不妙,这小子指定已然小宇宙爆发中,遂赶紧低下头,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隔壁屋里走出来一个人,声音磁性,言语温柔:“吉钰,许久未见,你身上的功夫见长啊……”
未等吉钰回话,元泽便先开了口:“四皇兄。”
四皇兄?那不就是元泽的哥哥吗?听元泽的口气,好似跟这个哥哥不大熟啊……
我斜着眼睛偷瞄了这位四皇兄一眼,哇塞,当真是公子谦谦,温润如玉,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且眉眼中尽带着平易近人的笑意,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软软糯糯,像给耳朵做了一回SPA。可不像元泽那般见谁都跟欠他钱似的,还有点暴力倾向。一样是兄弟,怎么生的差距如此之大,还真应了那句:龙生九子。
这位四皇兄十分从容的将在场的各位一一看过,看到我的时候,原本已经移走的视线,又转回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笑了笑,对元泽说:“你这是……千里寻妻来了?”
元泽黑着一张脸,不动声色的走到我跟前,多一句话不说,抓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老六,你我难得私下里相遇,今日倒是托了弟妹的福,得以让我们兄弟有这个机会,你就这么着急这走,难道不打算跟四哥叙上一叙吗?”
“四皇兄说笑了,你我日日都会在朝堂上相见,若真是有话,怕也不待这一刻才想着说出来吧……”
兄弟俩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怕已不是不熟那么简单了,傻子也听得出来,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些什么恩怨纠葛,否则即便不是一个妈生的,但好歹也是同一个爹,不论怎样也不至于这般言语冷漠行同路人。
“既是这样,那我就也不再勉强挽留你,只是,吉钰刚刚打伤了我的人……现下看着这个人怕是已经废了,我倒是要请问一句,广宁王府的人都是这么野蛮吗,打完了人便拍拍屁股就要走,对伤者视若无睹,不管不顾?”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倒是真的,先前我瞧着这四皇子谦和有礼的样子,却不想一开口竟是个不分是非的小人,惹的我一肚子火,开口便替吉钰辩解道:“他四哥,你说这话就实在有些不讲理了,什么是正当防卫你懂吗?要不是你的人先丢了一个凳子差点砸到我们的人,也就不会发生接下来这一系列的事情,说到底,也是你们的人挑事在先,我倒还没请问一句,你们无端惹事意欲何为,反倒被你们贼喊抓贼,先告一状,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何况是天子脚下,走到哪儿也都得讲个理字。”
“伶牙俐齿……”四皇子看着元泽,抿嘴笑笑,“跟你倒是互补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许是刚刚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忘了身边还站着一个元泽,于是偷瞟了他一眼,见他也正注视着我,只是不像是在生气,反倒几分得意的样子。
那边四皇子又接着说:“既然弟妹非要论个前因后果,那么今日我们便掰开了包子说馅儿,把事情说个明白。”
撑开手中那把折扇,他缓缓说到:“前几日,我让冉义去寻一位名叫盛南伦的人……”
说到这儿,我回头看了看盛南伦,他却没事儿人似的,好像啥也不知道,还一脸认真的听着。
“只是一番打听过后,左邻右舍皆称没有这么一个人。冉义是个心无城府的人,自然也就信了。时值晌午,正好是日头最毒辣的时候,恰巧有一位好心的好婆婆经过,非要将自家种的瓜摘一个给冉义,盛情难却,又见那老婆婆慈祥和蔼,冉义便也没多想,就收下了。”
“亏得我在此之前告诉过冉义,那盛南伦是下蛊的高手,人称南巫小蛊王,所以此行必定要格外小心,不该碰的不碰,不该吃的不吃,不该闻得不闻,冉义记着我的话,却也并未完全按照我的话去办,万幸的是,他没有吃那个瓜,只揣在袖兜中,可即便是这样,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是胖头肿脸,不久便昏迷了过去,至今未醒。请来的医官说,种种迹象表明,冉义是中了蛊毒。”
听到这儿,我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盛南伦,只不过这次是自上而下仔仔细细的将他重新打量过,就见他不知从哪儿来的自信,一脸的得意劲儿,就差敲锣打鼓去炫耀,那事儿正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