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置可否,眼神深处有些深远迷惘的忧伤,连带着嘴角的笑容都有了几分莫名的哀婉。
“悦儿头发散了,妈妈给你重新扎辫子梳头发好不好”?
小女孩点点头,乖巧地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把木质的梳子,隐隐散发着桃木的幽香。
慢慢得把小女孩的头发梳顺后,把柔软的头发分成两股,细心地编起辫子来。
女人的手很灵巧,很快就为小女孩梳出了一个很乖巧可爱的发式,显得小女孩越发可爱。
“悦儿,你看,好看吗”?
女儿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让小女孩看看满不满意。
“好看,妈妈的手最巧了”。
小女孩胡乱瞟了一眼,就移不开眼了,感觉妈妈把她打扮得好漂亮。
像一个小公主一样。
“悦儿喜欢就好”。
“妈妈去给悦儿买些吃的,悦儿乖乖地等在这里,不要乱跑好吗”?
“嗯”。
“对了,悦儿的小书包也要拿好,不要落了”。
“妈妈放心,悦儿一定会乖乖等着你回来,也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小书包的”。
小女孩把蓝色的书包紧紧抱在怀里,伸出一只手,为自己加油鼓气,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
“妈妈快去快回,悦儿等妈妈回来”。
女人深深看了小女孩一眼,敛去了万千复杂思绪。
她没有回答小女孩,径直离去,背影坚决而孤寂,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不要回头,女人口中喃喃自语,一步都没有停顿,也未再回头,很快消失在了小女孩的视线中。
那个温暖的下午,一切都是那样明媚欢快
小女孩的妈妈离去后,再也没有回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太阳落下山坡,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
小女孩从满心期望欢喜等到心灰意冷。
即使她只是个很小的孩子,但她明白了,她终究成了妈妈的负担,被妈妈永远的抛弃了。
就像巷子里那些流窜的野猫野狗一样,没有家,没有亲人。
以后她也和它们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
随着黑夜的到来,小女孩眼里的光寂灭了。
公园在一所孤儿院旁边,小女孩晕倒在公园后,醒来已经在孤儿院。
孤儿院里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或者和小女孩一样被家人抛弃的孩子。
“造孽呀,这么小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做父母的,居然也狠得下心”。
孤儿院里见惯了不少因为各种疾病放弃儿女的大人,像公园里捡到的女孩子,没有任何疾病,乖乖巧巧的,竟然也被父母丢了。
“谁知道那些父母是怎么想的,养不了生下来做什么呢,大人孩子都是受苦”。
…
透过虚掩的门,小女孩知道孤儿院的阿姨们说的是自己。
轻手轻脚地离去,如同轻手轻脚地来。
本来,小女孩还抱了最后一丝希冀,也许只是妈妈忘记了,等妈妈想起她的时候,一定会来找她,一定会接她回家。
她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妈妈想要乖巧懂事的孩子,她就一直努力做一个好孩子。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被抛弃了呢?
从此,小女孩在孤儿院里一天天地长大,日子平淡如水,光阴飞逝。
她一点一点地把关于母亲的记忆给尘封起来,不再去想任何关于母亲的事,尤其回避被母亲抛弃的这件事。
一同封闭的,是一颗纯挚的心。
女孩不再笑,总是安安静静地望着天空,沉浸在自己的一方世界里。
偶尔,雨过天晴后,天宇中会有一道美丽的彩虹悬挂着,一头连接着广袤无垠的天地,一头连接着这纷纷扰扰的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