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齐的声音,多少有些劝解,并非冷酷无情。
南暮光海走近,众人立即让开一条道,宰相大人的确看到了商邵杰,半夜三更的,他招呼着两辆马车意欲出城。
看到他那张蜡黄的脸,南暮光海便不由得来了气,正是他在朝堂上举报作弊,让他损兵折将,被太子斩杀了三分之一的南暮派系官员。
一辆马车满载货物,一辆马车上有几个陌生人。
“都下车来!”南城门守军士兵们一声吆喝,第二辆马车上的七八个人齐齐下车。
火把举到这七八人面前。
“抬起头来!”
七八人纷纷抬头,南暮家众人一看,都是寻常家奴打扮的中年男人。
“商邵杰,大半夜的出城,到底为何事?”
南暮齐很是不解,如若是偷偷送人出去,必定要掩人耳目,但商邵杰这样的行为大张旗鼓本身就似乎是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南暮齐不免多看了商邵杰两眼,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事儿?
“家中祖母即将大寿,带着京城里留守夕黛别馆的几位亲戚老叔,回海津城,怎么啦?”
商邵杰回答的天衣无缝,南暮齐看向自己父亲。
就连老奸巨猾的南暮光海,自然觉得很有问题,但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那几个中年家奴,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与赵盼,与六君子的长相截然不像。
“那一车货物有问题吗?”南暮光海询问一个皇城护卫官。
“查过了,没问题。”
南暮光海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那一车货物有没有暗藏机关?去试试?”
皇城护卫观察言观色,立马明白该怎么做。
“来人,捅!”
于是十几个官兵簇拥上去围上那辆马车,拿起长矛不由分说便一阵乱捅。
火光下,南暮霜却是死死盯着商邵杰,一张泛黄的脸,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微妙变化。
官兵把一辆马车后面捅成蜂窝,却也没发现里面藏有人,若是有人早就出血了。
南暮家的人顿时一阵泄气。
“宰相大人,这些布匹香料首饰,都是微臣回家送给家乡父老的,您这一口气给我捅坏了……”
“放心好了,状元郎,老夫会赔给你的。”
南暮老贼阴着脸,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商邵杰。
奇怪了。
问题出在哪?赵盼的六君子又去了哪里?京城里挨家挨户都搜了,难不成还偏向虎山行,被藏进太子的东宫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奏请皇上,必要时搜查东宫了。
商雪婳,“好了,收查完了,我们可以出城了吗?”
南暮齐和父亲对望了一眼。
“放行!”
最后无奈之下,南暮老贼一声令下,将他们两辆马车,约么七个人放行了。
南暮齐依旧死死盯着商邵杰,微微一个轻松自若的表情,从商邵杰脸上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