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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家长女(2 / 2)

【混在开封府】6个月前 作者: 香溪河畔草

柳大夫道:“这倒不必,老夫自当竭尽所能,只是眼前也没什么好法子,我只好用人参替他吊气,是好是歹,就凭他造化了。”

看造化?

祈奕闻言心中一颤,这话说白了,就是凭天断了,其实就是没希望了,死马当成活马医之意。祈奕虽是初来乍到,确实心软之人,事关生死,闻言十分难受。

瞎婆一旁却是连连道谢:“如今世道,柳大夫这般急公好义,委实难得,玉衡丫头,快些谢过柳伯父。”

祈奕心情沉痛,还得强聚笑意:“伯父高义,容后再报。”

柳大夫起身避过:“侄女客气了,好生歇息,老夫明日再来。”

这一番答对,祈奕愣没弄清楚自己因何求死,如何得救,却知道了另一件关乎自己大事,那就是自己有一个正在生死徘徊弟弟。只不知道这一家子如何这般背晦,非死即伤。因道:“大,干娘,我想去看看弟弟。”

瞎婆慈声劝慰道:“你放心歇息,有你义兄照顾他。”

“义兄?”

瞎婆叹道:“可怜衡儿,竟连你玉堂兄也不记得了。”

“玉堂?”

祈奕眼前飞过一白衣飘飘,仙侠之姿俊俏儿郎,瞬间回神,自嘲哂笑:世上岂会有这般巧事儿,白日做梦呢。

瞎婆却对着门外言道:“大公子可是来送药?”

白玉堂半戏谑半是赞道:“我这般小心,依然瞒不过大娘,大娘真好耳力。”

瞎婆一笑:“老身也就这点长处了,大公子进来吧。”

随着话音,门帘一撂,走进一位玉带缠腰白衣公子:他儒生打扮,墨玉束顶,戴着白绸开花头巾,星眸剑眉,白面如玉,直鼻挺挺。

“义妹可好些?”说话间露齿一笑,真如霁月皎皎。

下一刻,他就那么长身卓立在祈奕床前,俊神朗朗,齿颊含笑瞅着祈奕。瞬间晃花了祈奕眼。

祈奕不想世上竟有如此俊逸之人,直叫她这个自诩历经沧海,憎恨天下男儿之人,也对他生不出半分厌恶。

这也是人的本性使然,贪花爱美,不分男女,至于如何掌握分寸,但看个人修为了。

白玉堂眼见祈奕赤眉瞪眼,只道她尚在悲痛难以自拔,微微一笑,伸手就来搀扶:“义妹能自己吃药么,义兄喂你可好?”

祈奕红了脸颊,她也是贱命,不惯被人服侍:“不劳义兄,我自己可以的。”

看着祈奕羞红的脸颊,白玉堂心生暖意,仿佛回到童年兄妹两小无猜时光,眼中有了宠溺,修长白皙手指,在祈奕头顶轻轻一抚:“小丫头脸红了,看来无碍了。”

祈奕脸色更鲜艳欲滴了,不由暗骂自己没记性,伤疤尚未好,又被美色迷,看得这般赏心悦目,张岩贼子若不是一幅俊俏小白脸,也不会卖身叶家,连累自己落得这般下场了。

思及此,祈奕忙凝神静气,心中念咒:天下男儿皆薄信,漂亮男人是妖孽。怒气一生,看景致的心情荡尽。

祈奕双手接了药碗,慢悠悠吹着气,似乎那药碗十分烫手,心里却在想着,自己如今乃是千金小姐了,万不能露出破绽乖巧,叫人轻视了。这般念着咒语,想着心事纷乱心绪慢慢平复了,逐渐恢复了清明。

白玉堂似乎看出祈奕不自在,体贴转移了话题:“瑞弟情况不大好,他身子原本单薄,这次五脏受了重创,脉细微弱,不是为兄每日替他推宫过血,柳大夫替他人参吊气,恐怕早就,瑞弟乃是白家单丁子,我伸手义父大恩,不忍义父绝后,正要跟妹妹商议,要带他去南诏国天龙寺求见了空大师,或许能有一线生机。等玉瑞好转,为兄再去寻那庞家,亲手结果范桐,为义父义母义妹报仇雪耻,不知义妹以为如何?”

不知为什么,凭直觉,祈奕知道这玉瑞就是白玉衡弟弟:“了空大师?他能救瑞弟么?”

玉堂眼神一暗,摇头道:“为兄并无把我,不过,但有一分希望,为兄也要试试。”

祈奕知道,在这个社会,医疗甚是落伍,纵然君王,也难幸免,遑论生斗小民!思及此,祈奕无来由心头一痛:“我跟义兄一起去,路上也好照应一二。”说着就要挣扎起身,却被白玉堂拦下了:“义妹还是留下吧。”

祈奕皱眉:“这却为何?”

白玉堂眼中有深深的哀痛:“义妹难道忘了,义父义母方才入土,尚有许多事宜要办。就是为兄,本不当此刻离开,只是瑞弟命悬一线,早一天出发,多一份希望,也就顾不得了。可是义父后事不能无人处理,再说你是女儿家,又身受重伤,不会武功,如何能万里跋涉?别瑞弟没好你又病了,这叫义父义母九泉之下如何安宁?

我想好了,你我兄妹分头行动,我带瑞弟去南诏求医,你在家中操办谢丧、圆坟事宜。我已经知会了陷空岛设在本地客栈,他们答应派人前来,只在一二天,我四哥也会前来相助,你只需领头即可,事情有他们去办。药铺乃是义父一生心血,你通医理,虽然艰难,也要设法支撑下去,别叫叔父泉下不安,将来也是一份基业。”

他这轻松一句话,却是打懵了祈奕。

祈奕的确会医,却是学的妇科,在这个时代顶多做个收生婆子而已,哪有能力坐堂行医,支撑药铺?

这话祈奕且不敢明言,万般灰心:“白家眼下家破人亡,物是人非,爹爹都不在了,还要药铺做什么呢?”

这本是祈奕推托之词,不想白玉堂瞬间怒容满面,拍案而起:“这都是范桐贼子所害,要不是玉瑞生死一线,我早去京都拧下他的脑袋来祭奠义父义母,义妹且安心,白家这笔血债,为兄早晚讨回来。”

祈奕闻言心惊肉跳,天下一个理,无论什么时代,杀人都要偿命,且不能让堂兄犯傻,心里一急,急忙拉住眼前这位堂兄:“且别犯傻胡来,杀人偿命,为个贱人犯不着,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白玉堂却是面色铁青,拂袖而起,宝剑指天誓日:“哼,此仇不报,我白玉堂也别在江湖上混了。”

什么,什么?

锦毛鼠白玉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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