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青脸色发白,额头上还冒着豆粒大小的汗珠,全身插满了银针。
宋愠欢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怡然自得的林初晚。
“林姐姐,我有一事不明…”
“你说。”
宋愠欢微微犹豫,又道:“你明明知道蛊襄子是恶人,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呢,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林初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水,才不紧不慢的道:“那你告诉我,何为恶何为善呢?”
“蛊襄子要杀害我师傅就是恶,你救了我师傅这便是善。”宋愠欢义正言辞的道来。
“那你伤了蛊襄子,于蛊襄子而言你便是恶,我救了你师傅,于蛊襄子来说也是恶,我给了蛊襄子止血粉,于你们来说我便也是恶。”
听着林初晚的话,宋愠欢一脸雾水,满是不解。
林初晚缓缓放下杯子,又继续道:“这个世界和整个三界来说,都没有真正的善与恶之分,不过都是相较来分辨的罢了,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呢?”
林初晚又站起身来,云淡风轻的说:“我救了你师傅,也曾经救过你们,并不是代表,我就是和你们是一条线上的人,我只是为医,行医人的本心罢了,救人不分他贫贱富贵,还是对错是非,对错是非,只是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区分的,而我是自由的,不受任何对错是非的干预,所以,你懂了吗?”
宋愠欢听到了这里才恍然大悟:“林姐姐,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仙子,你的自由,我很是羡慕,可我生在在尘世当中,必须被这些是是非非困扰…”
林初晚淡淡一笑:“是啊,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宁愿出家族来,一个人游历四方的缘故,不管人还是妖,要想彻底自由,就得心无旁骛,不站任何一条线,方可也是任何条线上之人。”
第二日,天刚刚一亮,林初晚还靠在桌上小憩,突然宋愠欢的声音传来,将她惊醒。
“林姐姐,林姐姐,他醒了醒了。”宋愠欢喜笑颜开,站在她身旁,喜极而泣的道。
“什么?”林初晚这才缓过神来。
她急忙站到床边去,只见宋玄青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林初晚急忙坐了下来,让宋愠欢打来一盆清水,她手轻轻捏着那银针,一根根的将那银针,从他的身上取了下来。
宋玄青的脸上已经渐渐的有了血色,他身上的银针里,已经全都变成了黑色。
林初晚屏气凝神,将他身上的银子一根根全取了出来,放进水中,那清水便全变成了褐色。
好一会儿,林初晚才将宋玄青身上的银针拔出。
林初晚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宋愠欢道:“好了,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再养几日就没事儿了,你不必担心了。”
宋愠欢点点头,她面色疲倦脸上还挂着两个又黑又大的眼圈,显然她担心得一夜未眠。
她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来,她已经精疲力尽了,脸色苍白得宛如白纸:“好,谢谢你了林姐姐。”
林初晚摇摇头:“没事儿,你快下去好好休息吧!”
“嗯。”
话音未落,宋愠欢刚刚转头,便整个人毫无预兆的就倒在了地上。
她真的太累了。
等宋愠欢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
她缓缓睁开笨重的眼皮,眼前迷糊的一片,一片朦胧,她轻轻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事物才缓缓变得清晰起来。
她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檀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房间里燃着淡淡的香薰,透过面前淡色薄纱屏风,她看见红色漆木的桌上,放着精美的杯具,柔软的地毯上一尘不染。
宋愠欢挣扎着欲起身,可一阵疼痛便袭遍全身,她低头一看,自己全身被裹得像一个粽子一般。
她起身的轻微声音,还是惊扰到了,屋中小憩的林初晚。
林初晚从梳妆台旁缓缓起身,走了出来,轻轻掀开薄纱屏风。
林初晚轻轻问:“你醒了?睡的怎么样。”
“林姐姐,我,我睡了多久了,我怎么被裹成了这样?”宋愠欢好奇的问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纱布裹缠着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