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深潭边,雾居然散去了些,一座石拱桥横躺溪上,那个红衣少年正在桥上招手,倒影中,石拱桥成了一个圆,水中也有一个少年在招手。
朱成碧细看水中的那个少年,总感觉与桥上的不大一样,我去,这是找茬嘛,她心下嘀咕,一点一点的开始找不同。
那红衣少年,白面红衣,剑眉细眼,模样煞是好看,足下却跟她一样,一双运动鞋,朱成碧赶紧看溪中倒影,一样也是运动鞋,她只好再仔细向上瞧,也是红衣深腰带,再细看那倒影中,少年的模样,朱成碧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水下倒影中的少年,突出的尖嘴,还有两撇小胡子,嘀溜溜细长眼,头上两个毛绒绒的耳朵还在动呢,这明明就是一只火红狐狸嘛。
红衣少年恼道:“看够了没有!来不及了。”
朱成碧横了他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桥上红衣少年旁,多了一个青衣少女,布包丫环钗头,一身齐大腿旗袍,两人一前一后,似有青尾,再想细瞧,天上一颗水珠滴落,涟漪渐起,两个少年人的倒影便散了开去。
朱成碧过了桥,人声渐渐鼎沸,卖豆包的,馒头的,豆皮的,凉粉的,热干面的,豆浆,牛奶,应有尽有,贩夫走卒,居然是个市井早街。
朱成碧左手豆包,右手豆皮,满嘴都是食物,胳膊肘还夹着一杯豆浆,与红衣少年穿梭在人流里,昨晚修炼可是很耗体力的。
“喂喂,这里我怎么看着眼熟呀,这不是咱们学校的堕落街嘛。喏,那家刘大姐的珍珠奶茶可好喝了。“朱成碧话语有点口齿不清。
“我没说不是啊?!“红衣少年讥笑道。
“那你说来不及?我还以为追那妖道士呢。”朱成碧不满的抱怨。
“我是说上学来不及。我上课去了。”红衣少年转身就走。
“喂,你叫什么名字?”朱成碧追问。
“俞红迦。”红衣少年像是羞于这个名字,善讥讽人的他,居然是红着脸走的。
朱成碧只好咬着牛奶吸管去上课了,只是可怜那张怀虚数十年的光阴,就这样被窃取了,成了一个中年人(张怀虚:我是中年人,我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