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神界,这里还是一样安静,偶尔见到几个神也还是一副行事匆匆的样子,这里真的是沉闷至极啊。我在神界找了好久,终于在净月潭找到了扶越,他盘腿坐在草地上弹着古琴,琴声浑厚悠扬但却有着淡淡的哀伤。
一曲罢,我走上前去,扶越倒也不惊讶我的到来。他看着我笑了笑,收了琴,站起身来站在我身侧,说:“为聂扬而来?”
“嗯。”我点头道。
在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他一副早知此事的样子,继续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他的一切。”我说。
扶越略有好奇地看着我,玩味地笑了笑说道:“好,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讲与你听。”
和他慢慢走着,扶越的声音很舒服,他说:“聂扬是个了不起的神,他入魔既在我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在我看来,聂扬一直都是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们一起成神之后他是那样的光彩夺目,同一时期的神里只有他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可是,他遇见了一个女子,从那之后他经常性的消失,性子也变得温和起来,那番温柔也是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的。”他顿了顿继续道:“再后来,人世妖魔肆横,神界和仙界联合起来对抗妖魔,整整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真正平息那场灾难,也是在那场战争里他失去了那个女子。神仙联合战胜之后他就消失了很久,我甚至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再后来是他主动来找我的,那时他落魄的不成样子,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半分骄傲,他问我转生珠的下落,可那时候整个大地都灵气凋敝,转生珠只有在盛世灵气盎漾的时候才会出现,我只是告诉了他个大概,因为我也不曾记得具体的方位。那一去他便再也没回来,直到他成魔的那天整个神界都在震动,只有神堕落成魔的时候神界才会动荡,我便预感他会入魔,果真是如此。”
扶越想着,思绪渐渐拉远,“我本来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入魔,我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才搞清楚,一切都是一个情字。他本是救万民于水火的神明,可在情字前重重摔了个跟头,他说万民要救,一人也要救,一人与万民都重要,可为何偏要将一人推入深渊呢。为了那个人,他曾遍体鳞伤,索神鞭一次次抽到他身上,一次次都可能抽出他的元神,可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他曾经说过一个人更重要。自从他入了魔,一切都不一样了,魔界的挑衅越来越少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世都是太平盛世,即便有魔出现也很快被他处理了。百年前,传闻说他消失了,整个魔界又动乱起来,战争灾难一起过来,人类受到重创,在人类和其他种族为主力、神仙两部分为辅的抗争下才击退妖魔,也是那个时候你成了神,而他也再次出现。”
扶越将他知道全部说了出来,聂扬的全部过往我都了解了,看来神也抵不过一个简单的情字,而他也终究错过了他要付出全力保护的她。
“你要知道,他并不是魔,他从未做过害人的事。”扶越最后对我说。
我告别了他回到家里,他正在熬粥,那忙碌的背影很认真,根本不像一个魔,也不是扶越口中说的不可一世,他可真是令人着迷。
在我很长时间的注视下,他才看见我,一脸认真的样子看起来憨厚,那侧脸和身形分明像极了梦中的那个人,可是真的要知道他是谁吗,眼前人才是真正要注意到的人不是吗?
我对他笑了笑,可能一切都要慢慢揭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