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对姬瑕嘱咐道:“你既与仙子为同门,不可怠慢,好生招待。”
姬瑕上前一礼,恭敬道:“儿臣遵命。”被侍从引入案几前,与姬瑕对立而坐。
一阵钟鼓齐鸣,席间人们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玲珑曼妙的优伶们衣袖飘荡,歌舞升平,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首位的燕王举杯,朗声道:“今日有客自天阙而来,寡人深感欢喜,邀诸位爱卿与仙子共饮一杯。仙子,请。”
颜池仰头一饮而尽,微咳了咳,这酒委实辛辣,一旁的姬瑕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还朝她举了举杯。
燕王盛情难却,又唤出一人,向颜池介绍道:“这位乃我大燕国师相柳,亦是修道之人,当初昭儿能入得天阙,国师亦有功劳,请与仙子同饮罢”
那男子着一深蓝宽衣广袖,面容请俊,双眸如同古井般淡然无波,透着股不凡的气韵。向颜池举杯道:“与仙子共饮此杯,请。”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被那双眸子盯地有些发寒,此人总给她一种毒蛇猛兽之感,却偏偏不似修道之人。与他同饮后,跪坐几案旁,却见一熟悉的身影朝她行来,是那日在渚清镇外遇到的公叔齐,他一双眸子透着晶亮,惊喜道:“真的是仙子,方才你进殿之时,齐还不甚确定,自那日一别后,齐还以为再无缘得见仙子,仙子救命之恩,齐无以为报,只能饮薄酒一杯,聊表敬意。”他俊脸微红,目光如炬。
对面的姬瑕见此情形,朝着公叔齐讥讽道:“好你个公叔齐,你不在北凉之地好生待着,何时竟与我师妹相识了?”颜池闻听此言,心中默默翻个白眼,她可不承认他是什么师兄。
公叔齐乃公叔卫之子,父王还未登基之时为笼络公叔卫,将姮姑母嫁与他,公叔齐算起来还是他的表弟,自小入宫与他伴读,只是他为人虚伪心计深沉,甚是讨厌。六年前他父受封北凉侯,他们一家离开燕京后便再未得见,想不到又出现在燕京,还真是阴魂不散。
公叔齐见姬瑕一脸不虞,上前恭声道:“回世子,齐此次入京乃是为吾王献宝,途径渚清时与仙子相遇,那时渚清魔物作乱,齐险些为妖魔所害,承蒙仙子搭救,方才拣回一条性命,齐感激不尽,特意前来敬酒,聊表谢意。”说罢一双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颜池,只教人脸热。
首位的燕王龙颜大悦,朗声道:“哈哈哈,想不到齐儿与玄玑仙子竟有如此渊源,难为北凉侯还记挂着寡人,齐儿一路从北凉行来,舟车劳顿,昭儿你身为表兄,也得与齐儿同饮一杯才是。”
姬瑕闻言只得作罢,不再为难公叔齐,与他共饮,姬瑕饮完又顺口一问:“献宝?是何宝物劳你兴师动众,大费周章地从北凉赶来?”
公叔齐望向燕王,恭声道:“回世子,两月前,吾父于北凉钟山开凿陵墓之时,竟在山脉中发现了一枚散发着奇光的宝珠,吾父感念天子恩德,特谴齐入燕京将宝物献于吾王,昨日便已上呈王上。”
宝珠?颜池心下一转,连忙问道:“那宝珠可是有葡萄大小,散发着耀眼的奇光?是何颜色?”
公叔齐面露思索,不确定道:“却是如此,不过那宝珠似黄色却又不似,一枚小珠却能令满室生辉。”
颜池走近前去,连忙附向姬瑕耳边道:“那有可能是混元灵珠”想不到她曾与灵珠擦肩而过,只是,为何她不曾感应到?
姬瑕闻言上前,朗声道:“父王,可否让儿臣一观那宝珠。”
颜池心中欣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若真是混元灵珠,还需得回禀大君与燕王交涉,等待着侍从取来灵珠。
可是半晌却不曾到来,只见一个身影朝殿内躬身行来,朝着首位跪下磕头,声音颤抖,语气慌张:“王上,那,那枚宝珠不见了!奴翻遍了整个宝库,也不曾见到那枚宝珠!”
首位燕王面色阴晴不定,拿起一只酒杯朝那侍从砸去,厉声喝道:“混账东西!寡人的宝库岂会无故丢失宝物!今天只是丢宝珠,明天,只怕是寡人的王宫都要空了,给我查!”
****
回到寝殿中,深觉此事有些古怪,昨日才进献于宫中,转眼便丢失,难道王宫中也混进魔域的人,灵珠现世不过两月,他们不会这么快得知消息,王宫自会有龙气护佑,寻常魔物近不得前。或许应将此事禀于大君,明日再与姬瑕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