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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不能怪老三的了,”慈悲边怯怯的说道,边观察着徒儿的神色,“他当时……被点了穴道了,是……我过去帮他解了穴道,他才……。”
“大师父这话你都和我说一年了,我知道,但我现在好累呀,什么都不想听。”凌岚柔柔的打断慈悲的话,声音中带有几分疲惫。
言罢,轻靠在贵妃椅上小睡,恢复了如墨的青丝,倾洒于身侧,懒懒淡淡的,她那雪肤花貌不记曾几何时,不复冷漠与冰冷,两弯如新月般烟眉,似蹙非蹙,碧水一汪的双眸,被那淡淡忧伤所笼罩,含情又似泣非泣,双靥轻蒙哀愁,娴静如那姣花照水,平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身边的人都在为她无声的叹息,但任谁也打不开她的心结,看来也只有那解铃还须那系铃人呀。
阎、灭、绝、刹和肖遥天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入梦依然不散愁容,都甚是心疼。
“你爷爷的,”一声大嗓门打破了低沉压抑的气氛,佳人双睫微微颤动,肖遥天凌空飞跃,拎起那扰人清梦的娇小人儿,就准备打一顿屁屁。
但那如莺的低唤却阻止了他,“天,让他过来吧。”
森赶紧挣脱魔爪向凌岚冲来,年近十五的他,出落得更加的娇柔动人了,活脱脱一个小美人,只是粗鲁的动作举止,与那绝美的容颜相当的不附,常令人哭笑不得。
森撇开嗓门,就哭丧道,“岚呀,你都修养一年了,也该上朝了吧,我真的快不行了,我真不是做皇帝的料呀。”
袖口囫囵一抹眼泪,“现在那帮老家伙以死相逼要我娶男人,你爷爷的,我娶一堆男人回来精神**吗?你爷爷的,一会又要我趁两国交战,攻打徽国或大盛,一边是司徒宇澄,一边是寒君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呀?”猛然起身,一副慷慨就义模样,“岚,我要罢工了,我决定将皇位禅让于你了,你要是不接受,我就去找依依了。”
自从那夜后,寒君昊就回大盛登记称帝了,民间开始有人相传,他额间出现了梵天帝的龙形纹饰,将再次一统中原大陆。
而司徒宇澄却以他抛弃司徒虞,撕毁两国盟约为由,对大盛动了战争。战争持续了快一年,两国仍是僵持状,这一战消耗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也令两国百姓叫苦不迭。故而,单丹国内那些野心分子就开始了怂恿森趁火打劫,坐收渔利。
提起依依,凌岚烟眉微锁,眼中浮现一抹自责,半撑起娇躯,温柔似水道,“对不起,森,辛苦你了,你本不该承受这些的,岚,还你自由,这皇位我接下了。”
没想到凌岚答应得那么的干脆,本想好的一大堆理由和话,全都梗在肚子里了,害得他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又舍不得了?”
森赶紧回道,“不是的,本以为你不会答应的,想了一大堆的话,全梗在肚子了。”挠挠头,“其实,我在今天已经颁布退位诏书了,就等你登基了。”
“学会先斩后奏了。”
凌岚的称帝,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但她历年来在朝中所培植的势力之大,也是不容小窥,虽有阻挠,却犹如螳臂当车。后凌岚向天下宣布,即将登基,登记之日既是她大婚之日。
御书房中香薰冉冉,在那银色面具下,一双美目盯着那香炉飘出的白色烟雾而出神,恍然出现的一道人影挡在她面前,将阴暗铺洒在她脸上。
轻叹道,“宇澄呀,怎么又私自跑来了?”
“你登基之日就要大婚了,是真的吗?”司徒宇澄那阴郁的凤眸,闪动着暗夜中猎豹的窥视猎物的光芒。
凌岚点点头。
“那我呢?”司徒宇澄几乎是吼的,逼问道。
“你?”凌岚抬眸望向他,“你永远是我弟弟。”
司徒宇澄执她的玉手,力道之大令她柳眉轻蹙,“别跟我来这套,你根本就不是我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
柔荑翻转顷刻间挣脱了他的钳制,起身走向殿门外,望着天上的烈日,轻语道,“该让你们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御花园中众人齐聚,但他们却无心欣赏那百花齐放,千娇百媚的繁华盛景,皆静静的望着凌岚与司徒宇澄的从远处走来。
随即将称帝,但她依然喜那白色,终日身穿一袭白纱长裙,垂坠直顺的青丝,毫无修饰的披散在身后,风过裙舞,飞扬,仿若那脱离尘世的谪仙,只是她脸上冰冷的银色面具,将她那绝美容颜遮掩无遗,令她犹如那飞舞盘旋于天际的雪花,纵然美不胜收,但却冷若冰霜,毫无温度。
森翘着二郎腿,舒坦惬意得很,自从不用再做那皇帝,他就开始女扮男装整日在那街上闲逛泡mm,还真有不少不识他真面目的女子倾心于他,日子过得滋润着呢。
凌岚优雅坐于主位上,环看众人,除了寒君昊所有的人都来了,连皇甫瑾都在。虽然寒君昊不在,但她知道有人会将她的消息告诉他的。而皇甫瑾为了能让天机子的遗体得以安葬,宁愿自废武功,并废去了自己的右手,立下毒誓,愿意侍奉慈悲与天音终老,他的这份孝心感动了众人,也成全了他的孝心。
“岚,叫我们来开大会,有什么吩咐呀?”森有点心不在焉,他等下可是跟一个mm约好了去游湖的。
“森,稍安勿躁,今日我将告诉他们我们的事,他们也该知道了。”
森一愣,“岚,这么荒唐的事,你觉得他们接受得了吗?接受得了就罢了,要是接受不了,把我们当妖人给焚烧了怎么办?”
凌岚低眉一笑,“他们的接受能力,比你还好。”
“师姐,到底是什么事呀?这么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翟峰虽近弱冠,但那份单纯的心思犹存,毫无城府,不知是福是祸。
慈悲与天音对望了眼,“丫头,是要说你的身世吗,其实你是谁不重要了,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徒儿。”
“对,岚岚,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妻子。”肖遥天轻揽她肩膀道。
阎、灭、绝、刹虽不语,但他们望向她的眼神透露了他们的心意。
凌岚欣慰的笑了,“谢谢你们,但,你们都有权知道。”
深吸了口气,望向森,“其实我、森和依依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众人顿时愕然,所有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岚……岚……你说什……什么?刚才……一时,一时耳鸣,没听清?”刹结结巴巴的说道。
凌岚笑若花开,“我是一抹亡魂,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这个世界,借了司徒虞的尸,还的魂。而依依,并没有死,只是她的魂魄再次穿越时空去到一百年前,找祖师爷去了,其实依依就是祖师娘。”
“什么?老娘?”天音都傻了。
“怪不得师父和师娘,能预知那么多你的事。”慈悲恍然大悟。
望着天上朵朵白云,凌岚陷入了回忆中,“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家,离这很遥远,远到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回去,纵然在那里有许多心酸与痛苦的回忆,但那里更有我们的亲人,那些爱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离去,一定给他们带了很大的痛苦。”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众人皆漠然以对,都在努力的理解和接受这样荒唐的事,气氛一时尴尬不已。
终是翟峰打破了沉默,他推搡了下森,“男人婆,师姐是亡魂过来的,那你呢?你也是亡魂附体在澹台觅灵身上的吗?怪不得澹台觅灵死过一次后,性情大变了。”
森一时羞恼,“滚。”他才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是在出恭时便秘,用力过度莫名穿越了的,这说出去不笑死人才怪呢。
“那你想回去吗?”阎柔声地问,但那话中有一丝害怕,她还是听出来了。
凌岚望向他,温柔一笑,“我当自己远嫁了,为了我们,我的夫君们而留下。”
“那你就不是我姐姐了。”司徒宇澄沉声道。
凌岚知道他想说什么,“灵魂不是,但身体是,这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
“我不管。”司徒宇澄大吼道,他如那准备起追捕的猎豹般,闪动着耀眼的优雅与危险,“如若将你绑在身边的唯一办法,是折去你的羽翼,毁掉你的一切,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那么做的,哪怕是让你恨我。”
“冤孽呀,”天音感慨道,“逆徒,你想干嘛。”
司徒宇澄阴冷环扫众人,转身离去。
凌岚无奈的摇摇头道,“刹,去告知郑烨霖准备出战吧。“
“那个……那个丫头呀,那个……那个你是要成亲了,当年……你可是当着我们和魔头的面……,说还要娶老三的,这……还算不算数呀。“慈悲吱吱呜呜的说道。
天音也附和着的点点头。
凌岚轻叹道,“他如今已贵为天子,一统中原大陆的梵天帝转世了,又岂会再愿与人共侍一妻呢?”
“你没问过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呢?他后宫至今都是空的,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再说了他做皇帝,还不是为了让你知道他在那……。”天音说道。
“好了,大师父,二师父,这国与国之间,帝王与帝王间的微妙关系,不是个人意愿所能改变的,这牵涉着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言罢,起身如逃一般离开了。
“我看她不是不问,而是不想问。”慈悲无奈的摇摇头道。
“唉,都造的什么孽呀。”
虽然徽国司徒宇澄突然的对单丹起战争,出乎所有政客们的意料,如此疯狂又不顾一起做法,是愚蠢的不可行的,也令人甚是怀疑其他的能力来,但单丹国全国上下对这场战争的胜利充满了信心,更为他们新帝的即将登基而欢腾雀跃,迎接着前来道贺的四海贵客。
宁静的夜空,明月高悬,他们也不知从何时起,月圆之夜她不再被蛊虫折磨,那封情蛊咒无端的解除了,如此满含柔情的她站在那圆月之下,如梦如幻。
“虽是那月圆之夜,但我的心疾已不在了,反而是你们不习惯了?”凌岚没回头,但却知道他们的到来。
“已经习惯在月圆之夜陪你了。”灭柔柔的说道。
她回眸一笑,顿时百媚纵生,回想着与他们一起的点点滴滴,如是说对他们完全没有情意是骗人的,他们的情,他们的好早让她感动不已,今生能有他们相伴,足以,不能再贪心的去奢求些什么了。
“谢谢你们,虽然今生不能给你们我全心全意的爱,但今生我绝不负你们。”凌岚娇柔的起誓。
“你是我们心中唯一的妻。”肖遥天轻声道。
如此温馨唯美的气氛,在两老顽童的大嗓门下破坏殆尽,“丫头,丫头,老三说,能带你们回去。”
凌岚一怔,再望向阎、灭、绝、刹与肖遥天,他们脸上不安浮现,谈笑道,“就算真的能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的,我要留在这与你们相守偕老。”
“丫头,你听到了吗?”天音与慈悲齐声道。
凌岚递给他们每人一杯茶水,“听到了呀。”
“那你想怎么办?”慈悲牛饮下那掬心红,一抹嘴边的茶水,“嘿,这茶味道好。”
凌岚无奈的摇摇头,“我还能想怎么办,我的夫君在这,所以我的家也在这了。”
“你不走了?”
“不走了,”稍微停顿,“虽然我不走了,但不知森是否还愿意回去,如若他想回去,还要麻烦大师父和二师父领他去三师父那吧。”
“回,当然回了。”不知何时,森已经在他们不远处了,听到能会二十一世纪了,终于能做回男人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那你就同我师父们去大盛找寒君昊吧。”
可慈悲和天音却齐摇头,“不不不不,我们才不要去呢,这事和我们又没关系,要去你自己带他去,再说也不远,就在别馆。”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让他们见面的机会,他们才不会去掺和呢。
“他来单丹了?”凌岚惊异道,心中一阵莫名的心跳。
“是呀,来恭贺你的登记与大婚呀。”天音甚是可怜道,“可怜的很哦,心爱的人成亲了,新郎却不是自己,唉。”
凌岚不语,默然看着天音和慈悲,把他们看得心里毛毛的。
“岚,带我去见寒君昊吧,我真的想回家了,我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怎么过一辈子呀,难道真要我精神b1吗?”森哀求道。
“可是……。”凌岚望着森,她茫然了。
曾经七年的无情无爱,令她已经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爱和恨,那爱与恨不因七年的流逝而消淡,反而犹如就生在七年前那一夜般,是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痛依然真切。
她不知道怎么样去处理,特别是对他,有着很深很沉的爱,也有着怨和恨,这几种感情在一直纠结着,乱如麻线,怎么都理不清,不知是爱他还是恨他,故而她逃避了。她承认自己是懦弱的,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她承认自己是胆小的,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岚,你知道吗?我活得真的好累,这副躯壳里,我完全失去了自我,我找不到一点存在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活得不那么的空虚,才能有存在感,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森说到最后,几乎是压抑的咆哮着。
“对不起,森,我从没问过你的感受,总是一味的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你身上。”凌岚这才知道了,这么多年了她是忽略了他的感受,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男人,要比依依坚强,但她却不知,男人也有男人的脆弱,只是他们都不曾表露出来而已。
“岚,忽略你太多了。走吧,岚带你去,这是岚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慈悲和天音在凌岚身后对森竖起大拇指,可森不明所以。
别馆是以前的紫虞王府,这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了,寒君昊细细的望着,抚摸着,回忆着,美丽的星眸时而柔若秋水,时而含情带笑,时而哀愁绵绵。
这里的一切依然没变,那凉亭中的贵妃椅还在,书房中的文案上,书页正翻开着,上面的圈圈点点仿若还能看到她的专注,卧房中的软榻上还留着她淡淡的幽香,那象牙梳子上一丝紫还留在上面。
轻拈起那丝放在手掌中轻抚,那指掌中皆能回忆起穿梭在她青丝中的顺滑,小心翼翼的将丝放进随身的香囊中,囊中是那雕刻着一朵虞美人的玉佩,他甚是清楚的记得那是她向他们求婚时,亲手为他们佩戴上的,如今......
一抹悲凉拂上他那温润的脸庞,她将要成亲了,可新郎却不是他。这一年多来,他一直都在探听着她的消息,可他却不敢再来看她,那一夜他在她那双泪眼中看到了对他的恨,那恨意将他的心狠狠的敲碎了,就像七年前的那一夜,她那悲伤绝望的眼神一般,令他不敢面对她,他怕再次给她带来伤害,所以他听从了母亲的劝告金针封存了对她的记忆,可他却不知道,金针能封存记忆,但却封存不了心中的那份爱。
虽然知道看着她嫁人,他会疯的,可他还是来了,想偷偷的在一边看着她,想象着站在她身边的是他。
是的,他的记忆恢复了,在那一夜,在他挡下她的那掌时,他就恢复了,甚至是更早的记忆,修长的手指抚上眉间的龙形纹,母亲将她的灵力全数给了他,不但救了他,还打开了灵魂深处的封印,千年前的记忆也历历在目。
母亲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千年前的她,他能真切的感觉到。
母亲预言的也是真的,那夜如若不是母亲的舍身相救,他真的会毙命于她掌中。
可是母亲呀,你可曾知道,孩儿无怨,如若那夜他的逝去,能让她记住他一辈子,而不是如今的这般恨他。七年前对她的欺骗,七年后她看重如亲人的子贤因他的大意而逝去,这些足够让她恨他一辈子了。
寒君昊脸上掠过一抹凄凉的笑,恨也是好的吧,最起码她对他还有一种感情在,虽然每每想起会心痛不已,但也令他欣慰了,还不时常幻想着她可能还爱着他,正如她曾告诉过他的,有爱才有恨,恨的背面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