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旭首先起来拱手言谢,便借着话题问了宋启功的事情。
伍集早将说辞,了熟于心。
“宋启功大人,我也是有责任的。年前附近出现山贼,想来也是看到商船丰富便动了歹念,将准备北上进京的一批丝绵麻帛、尽数抢劫。消息传到我这里,已经快过年了,商会会长温煦风气急,说启功大人懈怠失察,让他们商会年底损失惨重,私下有人传说,是漕运里,有官府势力照顾。”
伍集,说到这里,低头叹息。
安在旭立刻听明白了,启功大人,便是那个助长山贼横行的“官府势力”。他默默和魏琳对视,明显两个人都暂时信了。
“此事,关乎年底进京物资,不日便会有人下来查访。我想着,与其让上面派人下来不如自己查出个明白,取个大家心安。果然查出个好歹,我这里能担待的就担待,不能担待的也不至于让上面打压太过,毕竟官场进出,能帮就帮的,这是我伍集的性情。但是,等我带了几个亲随夜访宋大人,却发现他家,已经空空如也。”
魏琳急了,“莫不是他得了消息,逃了?”
“是的。”
“败类!”
安在旭暗中抬手示意魏琳先稳一稳,说,“想来是宋启功大人贪了些其中的利益吧?”
伍集立刻明白,左凌丰的人,果然不能放在宿州。
他轻拍大腿,面露不忍,“人心叵测啊……”
第二天一早,魏琳不见安在旭,便过来问伍集的副将赵来,可见到安大人?
赵来,猴腮脸上挺着高鼻骨,却配着双小眼睛、淡而短的眉毛,还好是黑白点漆的眼眸,让整体五官不至于沦落到丑。他急急地眨巴眼睛,说,“大人不知道啊,一早,安在旭请命,说出城接应左凌丰左都督去了。我家大人想来也是有些道理,便没有阻拦。”
魏琳,低头抱怨,“如何走地这么着急,招呼都不大!”说完,他自己下楼去了跟着一起进城的阿旺的房间。
当安在旭倒在路边被走在最前面的元站看到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元站,是左凌丰的副将,和魏琳年纪相仿,不过没有魏琳高大,身形更像王毅这样的南方男子,短小精悍,他的应对机变胜过魏琳,马上功夫也不比魏琳逊色。
翻身下马跑过来的元站,正要上前扶起安在旭,却被他一把推开,顺势将手中的一方巾帕塞进元站的腰中。元站不敢声张,立刻叫来随军医官。
大军没有停止行进的步伐,在左凌丰的车马路过时,安在旭已经被医官们抬着,往最近的农家奔去。立在原地的元站,看清了巾帕上,安在旭用口中的血,写下“有诈”两个字,不觉心惊地想上厕所。
他低低对着左凌丰耳语,并将巾帕塞给他,然后寻着医官的方向,上马追过去。
左凌丰立刻命令左之瑛快马折去小胥城,请来上官羽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