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笑道:“突如其来的兴趣而已,美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
对于一个客人而言,这番话着实太过放肆了。
段继之眉头一簇,冷冷道:“先生,不知我是否记错了——我的父亲,应该是吩咐过您别乱出房门的吧?”
西奥多丝毫不恼,反而兴致勃勃道:“段公子,与您的母亲感情不错?”
段继之面色微微一变。
不怪他多想,他心里本就有鬼,更何况西奥多这番话实在是说得暧昧不清。
这个人,知道了什么?
“父亲看重母亲,我自然也是十分敬重母亲的。”段继之微微一笑,随即似有所悟,“我忘了,西奥多先生确实没有太多与父母相处的经验,不能理解也正常。”
西奥多的父亲是风流成性的老曼斯菲尔德先生,儿子多得车载斗量;母亲则是老曼斯菲尔德数不清的情人之一。父母亲情这种东西,对西奥多而言确实稀薄。
如果是普通人,段继之这番话足以把对方说到破防。可惜坐在他眼前的是无敌的西奥多·冯·曼斯菲尔德先生,十个段继之的脸皮捆起来也只配给他提鞋!
西奥多笑眯眯道:“不瞒你说,我先后有过十二个母亲。她们都生的十分美丽,有不少我也曾心动过……”
段继之神情微微一冷。
对方果然知道什么。
可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段继之想起了段成放,自己那个风流成性的弟弟。他也是这个家中最早看出他与江绘伊的瓜葛的人。
西奥多与段成放是同一类人,难道他们这样的人,对于这种事情,都有什么特定的敏锐直觉?
段成放虽然聪明,却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心软,还总是顾及着段家的体面和段鸿迹的颜面。
段继之完全不必担心段成放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可是对于不知根底的西奥多,段继之却没什么把握了。
西奥多见好就收,眼看着段继之的神色越来越警惕,才彬彬有礼地笑道:“如您所见,既然段先生现在是我的父亲,那么段公子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母亲了。”
段继之:“。”
段继之显然大受震撼。
虽然他自己也是敢与继母在家中明目张胆私通的猛人,但是这点段位,在西奥多面前,真是完全不够看啊!
西奥多继续道:“只是咱们的母亲去世得早,我对她并不十分了解,所以想问问段公子……”
段继之:“……”
谁的母亲?谁跟你一个母亲?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段继之张了张口,突然反应了过来。
等等。
他问的是去世的那位母亲!
不是江绘伊,而是段继之的生身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