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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西奥多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
入目是明亮而光洁的天花板。西奥多试着动了动,果然,双手和双脚都被缚住了。他转了转脖子,随后硬生生凭着精悍的腰部力量,鲤鱼打挺一般挣扎着坐了起来。
西奥多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极其奢华的酒店房间,而且看上去似乎是一间情侣套房——因为有些设计透着一股懂的都懂的味道。
付冬树把他设计晕了,然后带到了一间情侣套房里?这是什么魔幻的展开?
说曹操曹操到,几乎是同一瞬间,房门被推开了。
西奥多看向来者,付冬树依然穿着惯常的高领衫,下身是黑色的裤裙。波浪长发披到身后,两只似笑非笑的眼睛望着西奥多,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情绪。
西奥多动了动,越是到了危险的时候,他反而越觉得刺激。
“付小姐,你们这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西奥多费力地耸了耸肩,“买卖不成仁义在。对吧?就算你不想答应我的条件,也不用这样邀请我吧?”
“邀请。”付冬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你觉得我是在邀请你?”
“那不然呢?”西奥多英挺的眉毛抬了抬,“不是你邀请我,难道是我死了的大哥和父亲邀请我?”
“说的也对。”付冬树点了点头。
下一瞬,赵若明在意识海中微笑道:“统子哥,把我的家伙什拿出来。”
家伙什——?
203罕见地愣了愣。什么家伙什?
赵若明摩拳擦掌道:“我的家伙什!我的史前大鸟!亮出来给这不长眼的孙子看看!”
疯了,彻底疯了。
丰富的擦屁股经验告诉203,在赵若明发癫的时候,最好先不要忤逆她。赵若明的精神状态有时像一个浮皮潦草的社畜,有时像一个唯我独尊的暴君。当她发疯的时候,往往处于后者。
203沉默地掏出了万象宇宙出品的外置用具,给赵若明装上了。
那边,西奥多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仍然笑着道:“难不成,付小姐看上了我?”
付冬树垂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西奥多。
“付小姐很美。”西奥多欣赏着付冬树艳丽的面容,“无论如何,能得到您的青睐,我还是很高兴的。”
洁身自好这个词与西奥多无关。在迷恋上段鸿迹之后,他确实不会去主动找别的男人或女人了。但如果有人送货上门,——还是个像付冬树这样的美人,他还是乐意笑纳的。
更何况,这可是段鸿迹的情人。沾不到段鸿迹的身,沾润沾润他的相好,又怎么不算间接和段鸿迹亲近了呢?
付冬树似乎并不在乎西奥多想些什么,只是点点头道:“西奥多先生既然这么高兴,也就是说,您愿意和我好好沟通一下了?”
付冬树的笑容非常迷人,西奥多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眼睛。这个笑容让他想起阿夏,那个碍眼的女人。
憎恶之后,浮现的却是浓浓的兴奋之情。自己一向求而不得的人,对方的情人,生着一张对方的妻子的脸。
这玩得可比西奥多以前花多了!
“华国人的说法还真是含蓄。”西奥多笑道,“不过既然你问了,那么……我愿意。”
这就是西奥多。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剩下的两千九百九十九瓢则分别偷偷存起来,以后再找机会分批次喝光。
这样一来,每次都是只取一瓢——一种经济实惠、量大管饱、井然有序的深情。
付冬树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道:“那么,您就先去洗澡吧。我已经洗过了。”
西奥多垂下头,看了看自己被绑住的手脚,随即一笑:“如果您不愿意松开我的话,不如您替我洗?我并不介意。”
“装模作样会让你的心里好受些吗?”付冬树不客气道,“手上的绳子并不紧,你不是在我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挣开了吗?”
好吧,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西奥多没有丝毫被戳穿的懊恼,抖了抖手,手上的绳带就落到了地上。紧接着,他又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脚上的绳子。
付冬树一直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用一种冷漠的不带任何欲望的眼光,审视着这位贵公子。
西奥多的廉耻之心,一向是若有若无的。充其量只能说是如有。他就这么当着付冬树的视线,大大方方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又脱下了内衬,露出了大片精壮的胸膛和线条结实的腹肌。
紧接着,西奥多赤着脚,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浴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