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上就只有一座摄政王府邸。
温延便是以客卿的身份住在王府里隔开的一个小院子里,方便和萧寰之随时可以下棋对弈。
所以两人根本不是断袖,而是棋友。
祝白芍乘坐的马车几乎刚驶进街道,明处暗处就有好几双目光盯向了她们。
“做什么的?”有一身玄衣做侍卫打扮的男子从王府出来,拦住马车问道。
祝白芍在马车驶进街道时,也已经赋予了自己失明病症,她伸手拍了拍碧桃。
收到信号,碧桃就挑开了车帘子,探出头,陪笑道:“我们是来找我家姑爷的……”
“这条街上没有其他人家,你们走错了。”侍卫声音冷冷的,直接让车夫调转马车离开。
“哎,等等,我家姑爷说了,他在王府为客卿,就是这儿!”碧桃勾着头对那侍卫喊道。
“你家姑爷姓甚名谁?”侍卫神色略微和缓,但眉头仍是紧皱着。
“姓温,单名一个延字。”
“温公子?”侍卫神色不变,继续问道:“你可有什么凭证?”
碧桃便回车厢里拿出了林青絮和温延合过的生辰八字的红帖,递给了侍卫。
看完之后,侍卫面上表情才变了变,他说了声“稍等”,就去一边和另外几个护卫私语起来。
“温公子不是说他带发修行,出家了吗?怎么还有未婚妻?”
“难不成是温公子想悔婚??”
……
“请小姐稍等,我去回禀一下。”最终他们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报上去。
马车里,祝白芍静静听着碧桃和侍卫的对话,面色不改。
“九号……”
碧桃刚开口,祝白芍就轻轻柔柔一笑,道:“从现在开始,我是林青絮,你是碧桃,叫我小姐。”
“……是。”碧桃神色一凛,而后就应了下来。
……
护卫一路通禀,被人带到了王府书房之外。
护卫站在书房外幽幽竹篁间的小道上,隔着影影绰绰的婆娑竹影,就在大开的轩窗处看到了两道对坐的身影。
一位一身白衣胜雪,另一位则是穿着黑底描金的华服。
朦朦胧胧看不清两人容貌。
听到通禀,后者一双眸子似是不经意扫过来,无意间携带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察觉到那种威势,护卫不敢多看,直接低下头将街道之上的事情一五一十道出,言辞间不敢有一点隐瞒,或弄虚作假。
“温兄你的未婚妻?”
萧寰之随手在棋盘之上放下一子,言语带笑。
温延一身白衣,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剑眉星目,目光澄澈,面上却带着些显而易见的病态苍白。
他用手帕掩住唇角轻轻咳了两声,低声道:“家中是为我定下过一门亲事,只是我一心向佛,有心推拒,却……只能避居皇城,没想到,她竟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