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萧寰之收回手,语气悠悠。
祝白芍第一时间没动,脑海中飞快盘算着现在和气运之子见面的利弊。
最终,她把黑色兜帽拉了拉,确保自己除了一双眼睛,其他地方都被遮住,就缓步走出假山。
动的一刹那,演帝兽心中兴奋难明,直接带入了原主的冷情冷性。
听到在凉亭外停下的脚步声,萧寰之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仍是自顾自下着棋,漫不经心道:“谁的人?来做什么?不怕死?”
声音冷冽好听,咬字节奏也是轻轻缓缓,不经意就带着久居高位自然而然养成的威势。
“今日过府,不过是想问摄政王一事。”
他冷,祝白芍的声音比他更冷,如碎冰入水,清泉流玉。
啪嗒。
一枚白玉棋子在棋盘上落下。
萧寰之仍是没有抬头,他语气不改,缓缓道:“你想知道何事?”
“十年前祝家灭门之事。”
一阵冷风吹拂,凉亭周边的花树簌簌作响,伴随着花香的是一股独特的幽香。
闻言,萧寰之第一次抬头去看祝白芍,看着眼前被黑色兜帽团团遮盖的女子,他的目光平静又漠然。
“祝家?你又是谁?”
祝白芍却是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
金冠束发,鬓如刀裁,鼻若悬胆,一双狭长而深邃的凤眸,黑如点墨的眸子中是似笑非笑的幽暗。
睫毛浓密纤长,于眼尾处微微勾连、上扬,看人时除了睥睨之意,还额外添了两分蛊惑人心的意韵。
天色不明,但也能看到红润的唇色。
已然是一副百年皇家气运养出来的玉质金相。
不等祝白芍开口,萧寰之就抬手虚虚指了下他对面,轻描淡写道:“会下棋吗?”
“……会。”
“与孤下完这局,若是你输了,死。”
祝白芍声音不改冷色,“若是我赢了呢?”
“若是你能胜孤,孤将其中真相告诉你又如何?”
萧寰之嘴角微不可察地不屑翘起,音调中带了些不屑的笑意。
祝白芍没再答话,而是一步步走到萧寰之对面坐下。
恰好此时萧寰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枚黑子,他随手置于棋盘之上。
手指骨节分明,根根犹如翠竹。
祝白芍目光只在他手指上停了一瞬,而后就开始观看棋盘,此时黑白二色棋子正呈拉扯之势,正是旗鼓相当之机。
看来萧寰之倒是没有一上来就为难她。
只是看着棋盘,祝白芍脑海里已经分析出了几种获胜方法,但她却没表露出一星半点。
看着面前黑兜帽女子思索,萧寰之目光淡淡看着棋盘,也没有催促。
倏尔,布料窸窣的声响穿出,一只手自黑色兜袍下伸了出来,素手纤纤,莹白如玉,露出的一截皓腕欺霜赛雪。
祝白芍捏起一枚白玉棋子,毫不迟疑地放在黑白纵横的棋盘之上,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