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只要一想到,它找过去时,那男人正不顾女儿的哭诉,用麻绳将她四肢捆缚起来时,那狰狞丑恶的嘴脸,就有些反胃。
祝白芍丹凤眼敛下,“所以需要审判。”
外间白日的喧嚣热闹已经散尽,只有恶臭和香味此起彼伏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街道的纷闹。
祝白芍就踩在这样的夜色中,被白鸽引着路,朝着即将被审判的那人的位置而去。
环境恶劣的平民区,房屋杂乱无章。
在这个时间点,他们为了省那一点点蜡烛钱或者煤油钱,几乎没有几家房屋的缝隙里还亮着光。
祝白芍停在了那妇人的家门口,她就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
听声音,应该是白天的妇人和她那个滥赌的丈夫,间或夹杂着两声女孩子的哽咽。
祝白芍很礼貌地敲了敲房门。
屋内的争执声为之一静。
“谁?谁在外面?”妇人颤抖的声音响起。
祝白芍知道屋里面有孩子,所以只是张了张嘴,粗犷的男声响起,“快出来!我新搞到了一瓶好酒!”
系统忍不住【咕】了一声。
【宿主,你还会男声?】
祝白芍也有些惊异,“这么多位面下来,我以为你早就发现我擅长伪音了。”
系统沉默,它当然发现了,就是没想到祝白芍还会男声。
屋内又有新的争执声响起,是妇人在阻拦她的丈夫。
但显然她失败了,因为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穿着破旧亚麻衣裳,头发类似于鸡窝,面上有着酒糟鼻的男人推门出来。
男人出来没看到叫他喝酒的人,嘴里低低骂了两句,把木门一摔,整个破败且有着裂缝的墙体一阵颤动。
看他又回头踢了两脚门,才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朝巷子里走。
一身黑色修女服,完美隐藏在暗影中的祝白芍瞥了一眼传出哭声的房子,跟了上去。
藏在她头巾下的系统探出了头,轻轻啄了一下祝白芍的耳垂。
【咱们怎么审判他?】
祝白芍摇摇头,“先跟上,看他去哪里。”
那男人一路上晃悠着前进,每一次都避开了巷子里的杂物和脚下没有井盖的下水口。
看来是没少走这条路,对路况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祝白芍也是有系统提醒,才不至于弄出声音。
走了十多分钟,那男人就停在了一处亮着灯光的院子外面,借着院子里透出的微弱亮光,祝白芍看到他在全身上下摸索了许久,却没有摸出任何一枚钱币。
男人恨恨地朝地上啐了两口唾沫,一跺脚,红着眼,弓着腰走了进去。
祝白芍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出来,才轻手轻脚靠近,然后她就听到了各种脏话和笑骂声。
系统把光屏打开,祝白芍看到了里面放纵、迷乱、紧张的场景,每个人都盯着桌上的筹码,双目充血,脸色不是激动地涨得通红,就是灰败到青白没有血色。
这是个赌场。
祝白芍一挥手,把光屏收起,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她把从别处顺来的油一点一点泼在了院子周围,然后用石子打翻了墙边的烛台。
火星触碰到油脂。
“腾”地一下火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