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瞥了眼窗边静立的萨麦尔，祝白芍点了点头。
“大神官，黛尔过来了，我就先退下了。”海格神情恭敬，在她眼里，萨麦尔的身上，已经泛起了圣光，是神明行走人间的代体。
萨麦尔轻轻颔首，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等人全部走完，萨麦尔就转过了身。
“你信仰神明吗？知道诸神归处吗？”
旧日支配者的声音突然格外冷漠。
祝白芍看着越靠越近的华丽袍角，敛下去的眉睫轻微颤动了一下。
不等她回答，一只骨节分明且宽大的手掌就抚上了她的脸颊，冰冷又滑腻。
暧昧的抚摸没有持续太久，就猛地抬起了祝白芍的下巴，两双红色的瞳孔对视。
“你没有信仰，不敬神明。”
“身处有序的世界，灵魂却游离在外。”
“你是个异类。”
萨麦尔磁性的喑哑嗓音里又带了笑意。
他是来自于世界之外的邪物，自有自己的想法认知，无谓黑白，亦不辨正邪，随心所欲，喜怒无常。
祝白芍心里明白萨麦尔是对自己生出了好奇心，迅速权衡利弊后，她没有表情地反问，“你想做什么？”
萨麦尔没有温度的手掐住了祝白芍的下巴，血红色的瞳孔与她对视，半晌咧了咧嘴角。
声音诡异的温柔，但落在祝白芍在耳中，却只觉得如堕冰窟。
“傻孩子……”
“你知道你在反问神明吗？”
“那又如何？”
祝白芍淡定地反问。
就算是神明又如何？不过是困囿在一个位面内，不得超脱的家伙罢了。
只是众多位面气运之子之一。
她有系统，可以随意穿梭位面，也见识过不同的天地万物，虽为人，却不曾认为自己会输于神！
萨麦尔被她这句不走寻常路地反问弄得沉默了一瞬。
“挑衅神明……”
“不乖……该罚。”
男子的声音缥缈，幽幽叹叹地吹进了祝白芍耳中。
下一秒，下巴上的手指收紧，祝白芍被迫看到了一个她不该看到的世界。
光亮褪去，密密麻麻的墨点挤占了上来，数量越来越多，那是不可计数的小章鱼，逐渐变成大章鱼，不，那不是章鱼，是怪物。
数不尽的触手在黑暗中晃动，无数无序眨动的血色竖瞳在注视着她。
她被包围在了中间，像是黑色纸张上的一点白色，暗影们有一瞬间的犹豫，最后还是涌了过去，那星点白色被触手填满。
祝白芍猛地蹙眉，神色痛苦，喉间发出了无声地尖叫。
旧日支配者给他看好的信徒人选一点小小的惩戒，或许都算不上惩戒，只是他眼中的一点小情趣，依旧让直面恐怖的祝白芍的精神受到了极大冲击。
San值差点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