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
裴蘅眉头一皱,从果盘里取出一颗葡萄,弹射过去,把鹦鹉系统打了个趔趄。
接收到裴蘅的杀意,系统弯钩状的喙无声张合了几下。
祝白芍觉得它骂得一定很脏。
“裴蘅!”
女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分外明显,和鹦鹉如出一辙的聒噪让裴蘅皱起了眉。
他已经后悔自己昨日因为一时兴起,就留下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奇怪女人。
不耐地抬眸,却发现女子一边怒视他,一边已经泪流不止了。
裴蘅:“……”
——压根生气不起来。
他以为自己够情绪不稳定的了,没想到此女更甚。
“再哭,再聒噪,你就和这只鹦鹉一起……”
“去地府团聚?”
祝白芍非常自然地接了他的话,然后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哭不哭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你把鹦鹉还我,我自然就不聒噪了。”
“不给。”
这两个字一出,裴蘅自己都顿了一下。
这跟稚童嬉闹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此女还真是可怕,竟将他带的不由自主跟着她的节奏走。
“世人皆有自尊心,我祝白芍是不可能为奴为婢的,你换个条件。”
裴蘅戴着护甲的手指从书页上滑过,发出的声音刺耳难听,他笑道:
“你倒是胆大,敢让本座换个条件……”
他凤眸挑剔地将祝白芍上下打量一番,轻嗤,“你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是本座需要的?”
祝白芍不在乎他言语间的嘲讽,挺直了腰板,“治病救人、练兵布阵、上到治国安邦,下到衣食住行,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裴公想要什么?”
裴蘅本来正慢条斯理的把书抵在下颌,却听到她唤了一声裴公,他凤眸斜睨,冶丽逼人。
他重复:“裴公?”
听多了九千岁、裴阉、逆贼,突然换了个称呼,颇有些新鲜感。
祝白芍微扬下巴,“你不是被皇帝封为忠禄侯吗?称你裴公有什么奇怪的?或者,裴侯,还是说你喜欢我直接叫你名字?”
忠禄侯……
裴蘅眯了双眼,墨色瞳仁深处,一道冷芒转瞬即逝。
“称本座——九千岁。”
他神态恢复自若,完全没把祝白芍之前所言放在心里。
祝白芍细长的眉头微皱,正准备开口,外面七喜就进来通报:“启禀九千岁,贵妃娘娘身边的碧袖姑娘来了。”
裴蘅侧了侧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让他不愉的话,他垂下了眼睫。
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让身边的宫女来找裴蘅,看样子还不是第一次,难不成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