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蘅轻笑,眉眼舒展,美的像是一幅画卷。
他呢喃:“不知道,先报仇吧。”
祝白芍撇撇嘴,这话她可不信。
正当祝白芍想着怎么向他套话时,身后的人突然收紧了怀抱,是一个足以把她勒疼的力道。
随着裴蘅身躯压过来带来的重量,祝白芍更清楚地感受到了腰后侧的那股热意来源。
“怎么了?”
祝白芍觉得裴蘅是真的不对劲,之前对她的亲近都是采取不主动的态度,现在主动起来,不仅没让她开心,反而觉得有点惊悚,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没什么,让我静静抱你一会儿好不好?”
裴蘅的脸埋到了祝白芍交颈,说话时喷吐的热气也打在她脖颈,暧昧的同时,也有一种温馨、亲近。
“就这一次。”
祝白芍不知怎么,就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脆弱,便乖乖不动弹,任由男人将她抱得更紧。
裴蘅嗅着祝白芍身上已经熟悉馨香气息,藏在她脖颈的妖冶面容上露出了一个悲恸、脆弱又万分疲惫的表情,凤眸中几乎渗出泪水,但可能是多年习惯性的隐忍,那泪光只是出现了一瞬,又尽数隐没。
裴蘅从小背负太多,自幼时就深陷重重梦魇,心中时不时就会泛起嗜血的偏执阴郁,他早就给自己选好了结局,若是一直和祝白芍牵扯,最终只会伤人伤己。
祝白芍几乎给了他难得的一段安宁时光,和她在一起,听她碎碎念的场景,似乎就是不止一次出现在他梦中的温柔乡。
她媚声喊他“裴郎”时,裴蘅有一瞬的恍惚,在其中看到了另一种幸福的未来。
可那终究不是现实。
……
前来传信的侍卫分成了几队,向着草原不同方向寻找,最终在草原难得一见的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下,找到了祝白芍和裴蘅。
远远看着那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马上交颈相拥,不少只听说中军大帐里被九千岁“金屋藏娇”的人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竟然真有这个“娇”!
他们踌躇着不敢上前打扰,最后还是裴蘅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心知该来的总会要来,偷来的幸福温馨总要还回去。
裴蘅缓缓松开了抱住祝白芍的手臂,一扯马缰绳,便朝着侍卫们奔来。
“九千岁!”
众人齐齐下马单膝跪地行礼,不管刚才心里有多好奇,他们这时候也都不敢抬眸多看马背一眼。
“何事?”
裴蘅面色淡漠,神情平静到像是完全不知他们来意。
“回禀九千岁,京城来了密旨。”
此言一出,祝白芍直觉此事和裴蘅有关,想要扭着脖子回头看他,却被他一只手按在了胸膛。
“嗯。”
裴蘅红唇勾起了个好看的弧度,一夹马腹就当先冲了出去。
祝白芍窝在他怀里,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扭头去看他,即使是这种由下至上的死亡角度,裴蘅也是美的。
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