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我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特别喜欢你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晏一月紧紧地盯着苏然。
“我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我希望每天都能看见你。希望你每天笑容满满地和我打招呼，希望能看见你弯下腰去帮我揉搓衣服上的污渍，希望能和你一起做饭，烤蛋挞，做雪媚娘，烤小饼干。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到什么程度。”
苏然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状态，她站在晏一月的床边，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
“苏然，两个女人可以在一起吗？”
苏然不去看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搁以前我肯定就不这样问你了。我就是憋死我也不可能和你说的。我还希望你嫁个好人呢。可是现在，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晏一月顿了一下，认认真真地看着苏然，缓慢但是坚定道：
“但是我们以后是不可能了，那个人毁了我所有的幻想。我都知道是幻想了，我都知道和你生活在一起的幻想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我只是保留了一点点的幻想，就一点点，多一点都不敢的那种幻想，他还是给我撕破了。”她的口气既痛苦又疯狂。
“你先别说话。”苏然觉得这简直不像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又生硬又干涩，像是被谁捏住了嗓子一样。
“我要说的。”晏一月突然笑了起来。她这阵子清减的厉害，但是依旧不影响她的美丽。一弯浅月在脸上微微一现，就又是古时候的画中人。
“苏然，你以后一定要找到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起码不能比我长得难看，然后一定要对你好，时时刻刻都把你放在心上，为你干什么都行的那种。不能太笨，不然理会不了你有时候突然冒出来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也不能太聪明，势均力敌了，我总感觉你会吃亏。最好是那种成绩好的，但是脑瓜子有点憨憨的人。”
“我不找。”苏然还是不看她，闷声说道：“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有必要的，有必要的。你自己要是一个人，对什么都没所谓，没人抱着你、拉着你，管着你，谁知道你做出些什么事来？我现在有点担心。”晏一月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你要是遇到一个稍微对你好一点的人，你就要死要活的，这该怎么办？”
“我才十几岁，没必要找对象。”苏然的口气有点不耐烦了。
晏一月像是没察觉到一样，她突然拍着床单激动起来：“就是因为你十几岁啊！你要是被别人骗了怎么办？”
苏然感觉晏一月此刻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她不再多说话，只是站在晏一月的床边。
“苏然，我现在像个疯子对不对？”晏一月确是敏锐得很，她看向苏然，可怜兮兮地苦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我现在就是一个疯子。”
“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你先好好地活着，其他的事情我们都以后再讲。”
“没有以后了，苏然，我没有以后了。”晏一月痛苦地捂住头。半晌，又神经质地看向苏然：“苏然，其实我看见了，我看见那个人他长什么样子了。”
她说话太激动，口水飞到苏然的眼镜片上。苏然捏住鼻梁往下按。快速地把眼镜拿下来，放到桌上。
“长什么样？”
刚刚还喋喋不休，口水飞溅的晏一月此时却沉默了下来。她困惑地看了苏然一眼，像受到惊吓一样往床里缩了一点，慢慢地下滑身体，把自己重新埋在被子里，只伸出手来，把被子又拉过了头顶。像是躺在太平间的尸体，只是多了几分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