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玛丽以为他圣父病发,什么都答应,反而急了:“我开玩笑的,这事儿哪有这么容易!殿下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帮您实现愿望,不好吗?”迦卡烈鲜见有人拒绝他帮忙的,十分好奇她的理由。
“我支付不起报酬。”潜台词:我不想出卖尊严。
“放松些,为朋友做点小事,不足挂齿。”迦卡烈不相信这个借口:尊严?有那么严重她就不会拿来开玩笑了。
“我不想让您为难。”苏玛丽假笑,心想反过来说也行:您也别让我为难,难有人逼着要帮忙的?
“请您相信,稍稍的为难能帮助您如愿,我将非常高兴。”迦卡烈笑得更柔和了:稍稍为难您,我将非常高兴。
“……我的殿下,事情哪有您想得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不就是一个满天星许愿池吗?明天就能派人上您家安装。”
“……”
敢情刚才都是鸡同鸭讲?水池什么的我买不起吗?苏玛丽气笑了,看迦卡烈一脸正经热心的样子,松了口气:难怪轻易应愿,不过是送一个精致玩意,一点也不为难。要是明白我指的是封爵,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指不定认为我异想天开,不值得相交。
“真的不用,殿下,我现在居住平民公寓,地方狭小,装不下水池。”苏玛丽放心地明确拒绝。
“这样啊,那我可以赋予您维夫拉芙图苏马里城堡的无限期居住权,这样您就能安心欣赏了。可怜的女孩,你一定很想念苏巴拉卡特沙尔城堡的春夜花蝶喷泉。”迦卡烈眼中闪过异光,温柔不变地慷慨解囊。如果迦卡烈的第一执事康莱纳在,肯定震惊迦卡烈的新把戏:维夫拉芙图苏马里城堡可是王储殿下的第一爵位——维夫拉芙图苏马里公爵——的主城堡,长期入住的少女,如果不是亲属就是未婚妻,或者情妇。王储殿下是看上苏小姐了吗?金屋藏娇?别有情谊?
可惜苏玛丽这个异邦人不知道这条潜规则,她的想法和迦卡烈道出得那样单纯,认为迦卡烈圣父病发作得厉害:“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您的温柔和善良真让我自惭。”
迦卡烈再次递上自己的臂弯,心里欢愉,他可以就近研究新玩具了:“我一直是您忠诚的朋友。”
苏玛丽却推开,站在他对面,抬头凝视他:“我也是您忠诚的朋友。一昧付出是宠溺,是施舍,而真正的朋友应该是对等的,交往是没有压力和负担的。迦卡烈殿下,您觉得的呢?”
迦卡烈眯了眯眼睛,佯装不解:“在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主动伸出援手,难道不好吗?”
好,挺好的,这样的朋友希望来一打。可惜苏玛丽的性格不行,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人若对我好,唯有加倍奉还。她叹了口气,皱眉直言:“不好,对我来说,大可不必。”
“亲爱的苏玛丽小姐,我真诚地想为您做些什么。”迦卡烈不想逼得太紧,后退一步,给对方放松的空间。“当然,一切以您的心意为重。如你所言,朋友,是为了舒适而存在的。”
地位越是高贵的人,自尊心越是高傲,容不得自己的馈赠被拒绝。要是换了法拉利,必定怒骂给脸不要脸,翻脸暴走。圣父的胸襟果然与常人不同。也许,真的能和王储殿下交朋友?苏玛丽点点头,对迦卡烈展露今天晚上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迦卡烈随手在花墙上折下一枝藤本月季,递给苏玛丽:“粉龙沙宝石,送给美丽的小姐,能赏光跳一支舞吗?”
苏玛丽苦着脸秒答:“不能。”恐怕从未有小姐拒绝过王储殿下吧,她看着迦卡烈明显僵硬的表情喷笑出声,犹疑解释:“那个,我不会跳舞……额,就是跳得不好……只会基础的探戈舞步。”
刚前几天在苏家星的陪练下现学的,现在基本能出师,但第一个实战对象是王储,还是怂了。
迦卡烈将藤本月季别在苏玛丽的发饰上,珠光宝气增添生动活泼,他抬起双手摆出舞姿,调皮道:“我的探戈也一般,正好麻烦您了,不用祸害别的小姐。”
她抿唇莞尔,伸手轻盈地探上他温热的掌心,男性修长的手指缓慢收起,不松不紧,恰当好处。
他低头注视她,嫣红的少女如同鬓边的娇花,芬芳吐艳,柔媚可人,他忍不住低声温柔,怕惊到花中精灵:“准备好了吗?”
“嗯。”
话音刚落,周围的喧闹和绚烂都黯淡下来,许愿池的雕像化出浪漫的光晕,地板亮起柔和的灯光,树上花间点亮星星灯光,不知道哪里响起《1000 years》,开启独属于深林的约会时间。
五指一带,脚步飞舞,裙摆旋转,衣带飘扬。
很快,他差点踩中她的鞋尖,她的紧张荡然无存,欢声笑语起来,随着舞曲变换,连只会皮毛的伦巴、圆圈舞都敢随意卖弄,乐得他跟着大笑。随性地跳舞是最畅快的,会令人忘记忧愁,忘记身份,忘记时间,甚至忘记一切,单纯地释放最原始的快乐。
她笑得太激烈了,晕倒在他的怀里;他挽着她的腰,凑近她的发间,迷醉着从未如此清晰过的少女馨香;她大笑着支起上身,一撑他的胸腹就要旋出去;他跟着转动,被她一带,埋在她的胸前。
她迷恋他眼中的满天星光,他陶醉她脸上的无忧欢笑。
珠宝配饰撞击放出叮铃声响,池鱼乐游击打出叮咚水花,花叶扶疏摇曳出婆娑微风,可爱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