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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玛丽喝口茶,面上依旧淡然地问:“这是你的物品,还是帮人转卖的?价格是你定的,还是请专业人员鉴定的?”
郁紫宸摆弄着茶杯上变换着的费冽罗头像,不好意思地叙述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我的房东是一个老迈的魔法学者,现在靠着我这微薄的房租过日子,可惜儿子不长进,经常惹麻烦。房东早就告诫我不要理会她儿子,我也一直注意回避着。只是几个月前,那人突然跑来和我说房东出了意外正在医院,急需现钱才能做手术。我也是傻,被他一急一催就信了,借了一大笔钱给他。隔天我在公寓见到他,问及房东身体状况,他以为我催债,丢了这本子给我,说是以此抵债。”
“平日房东非常宝贝这些书籍,我猜这些魔法知识也是价值连城,只当他们一时经济困难,房东迟早也是要把这本子赎回去的,所以没有怀疑那人框我。谁知过了两三天,房东一个人健健康康地回来,我慰问她身体情况才知道被骗了,房东这几天不在是受邀去了魔法学者集会,她也不想到儿子无耻至此,气得直喘气,连连向我道歉说要还我钱。”
“哎,老太太,也不容易,担着男爵夫人的头衔,尽管免了很多税费,摊着混世儿子钱全败光了,还申请不了低保,可怜。她一屋子的书大概很值钱吧,但都是心头宝,我都明白,就像我的费冽罗周边,穷得啃咸菜我也不会卖他们!”
苏玛丽再次为她的追星行为掬泪,请她回归正题。
“房东东拼西凑也拿不出多少家当,若是免我房租她的生活费更是毫无着落,一文钱难倒英雄呐。她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老太太,一辈子的苦都往肚子里咽,从来没听过她说一句命运不好骂世道不公,只看见这本子拿在我手里的时候,竟然红了眼,然后和我说,这份高阶魔法就送我抵债了。”
“尽管我当时不明白这本书价值几何,但完全体会到她淌血的痛心。我推拒不受,她已下定决心,让我帮她放到网上卖,有多的再给她。我曾经参照市场价定了比这低一半有余的价格,当时有人询问,可没有到成交一步的。后来房东知道了,抿着唇很生气的样子,却什么也没说给我新的定价,就是现在这个价,看来我是低估了价值。可我重新标价,现在连问的人都没了。”
“我相信房东的为人,一辈子搞学术的人,心都是清清白白的。但其实我那笔钱只是这个价的1%,我一小市民也想尽快拿回那笔钱,不想积压在这奢侈品上耗着,我熬不起。既然房东已经将这本子送我,定价多少应该是我说了算,但定价太低,我又愧对房东。也不知如何是好。”
郁紫宸苦笑,普通人拥有魔法物品真是太鸡肋了。
苏玛丽沉吟,替她分析道:“可能是渠道不对,真正需要高阶魔法的人有更为专业隐秘的平台。”
郁紫宸猛喝一口茶,鼓着腮帮嗯嗯地赞赏附和。
苏玛丽又看了那本子一眼,双手交握身体前倾,姣好的面容写满严肃认真,仿佛这至于她是件重要的大事,道:“如果,如果我可以深入了解这魔法的内容,能更有针对性地推销,可以给我推荐它的前主人吗?我想和她谈谈。”
郁紫宸顿了顿,凝视苏玛丽的眼睛,将本子向她推了推:“没关系,你带回去研究吧。”
苏玛丽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为她的直白不客气感到咋舌:“我们才认识半天,你就敢将这么贵重的东西托付给我?你也不怕我见财起意?小姐姐,你长点心啊!”
郁紫宸噗嗤一笑,漂亮的小美人被自己气倒了,宝石熠熠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真好玩,就是越看越面善,偏偏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她嘻嘻道:“我也不是白给你研究的,魔法演示或是使用都需要魔法师,我没这个能耐,房东年纪太大,也不想劳累她,我也不认识其他魔法师,唯有拜托你啦。”
苏玛丽皱眉,给她科普:“魔法师可不是随便哪个魔法都会用的,得学得练习的,哪怕会用,也有成功率高低之分。而且要是有人直接买断,就不需要魔法师了。”
郁紫宸十分乐观:“没关系没关系,能找到人直接买断,那就算是你中介费好了。如果真的需要你上场,我再请房东她老人家现场指导吧。你也说这是有几率,失败了也不能怪谁。”
苏玛丽对她上赶着做亏本生意感到哭笑不得,故意凉凉地说:“要是我研究透了还是兜售不出去,可不能找我负责。”
郁紫宸见苏玛丽再三提醒,反倒坚信苏玛丽的人品,亲自打开本子让她抄阅记录。可见之前对话试探居多,郁紫宸也知道本子的重要性,不能随意让人带走,记录魔法的载体实际是魔法道具,与之前的韦德维奇手记一样,不能刻录复制,唯有让阅读者死记硬背或手抄。
这结果怎么看都是苏玛丽获益,但被郁紫宸牵着鼻子走,她莫名郁闷,樱唇紧抿,再三提醒不签个合同什么的吗?
“啊!”郁紫宸突然惊呼,苏玛丽欣慰:终于记起来万物皆可契约精神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钻石法老的前未婚妻,对不对!”
“不对!啊,不是,现在是惊讶这个的时候吗?”苏玛丽吐血,简直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