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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姜陶身子斜坐在椅子,手摸着桌上的葡萄,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细细嚼着,目光衡量着下边跪着的京天逸。
京天逸头也不敢抬起,时不时眼神瞥向她,打量她面上的喜怒。
时辰过了大半,京天逸受不了这折磨,连连磕了两个响头,“小人有眼不识公主,竟然差点将公主捉进大牢,小人罪该万死,公主你要罚便罚吧。”
得罪了公主,怕是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京天逸心凉了大半,额头直冒汗水,又道:“小人只是念及家中老母孤苦,小人一人之过一人担,还请公主怜悯,莫要牵连家母。”
京天逸念叨至此,脑中将舍不下的都想了个遍,还有他家大黄,跟着他没尝过几次骨头味,瘦骨如柴,他这一走,怕也要被人逮去煮了吃肉,可他总不能叫公主去帮他照料。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哪能顾及他家这点小事?
“你是如何查到我头上的?”姜陶一句话打断了京天逸的胡思乱想。
京天逸疑惑看了眼她,姜陶重复道:“我问你,昨夜你是如何查到我头上的?”
京天逸答道:“小人昨日到赵家时,捉到其中一人,他说受位姑娘指使,我与赵文交谈时,他说是一位姓姜的姑娘在暗中帮他,从元赵国来的姜姓女子没有几个,我一路问来,才找上了公主。”
“不可能。”苏伊人听罢,连忙站出来说道:“公主,伊人寻的那几人保护赵家时,是以男装露面,他们怎么可能告诉你受雇于姑娘?”
苏伊人目光转向京天逸。
京天逸连忙举起了右手,“小人发誓,当真是那人告知,那人名叫高卢,公主不信叫他前来问话便知真假。”
苏伊人辩解说道:“公主,伊人当真没有透露身份,不信伊人现在就去找那些人前来对质。”
“此刻你想再去寻此人,怕是难。”姜陶挥手打断她们,弯眉道:“我不过随口问问,我心中已有定数。”
她初来京都,认识的人没几个,可有人却暗中把京天逸给她送来,除了林初词外,姜陶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干这事。
姜陶看向京天逸,问道:“京天逸,我且问你,倘若我要替赵家寻个公道,你可愿意相助?”
京天逸愣住,呆住片刻,连连点头,“小人本就想帮赵家,既然公主有心,小人自然愿意,小人还要替赵家老小感激公主。”
“你先别急着感激我。”姜陶似笑非笑看着他,“我是来天启联姻的,明理上不算作天启人,你帮了我就会得罪吴润云,他日我若是回元赵国,你可能要吃罪了。”
京天逸抱拳道:“小人身为捕快,本就该将犯人绳之于法,此乃小人心愿,百死不悔。”
京天逸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查这个案子,姜陶对他多几分敬佩,只是此人行事莽撞冲动,留着当颗探路的棋子尚可,真要用他,怕只会坏事。
也不知林初词这是给她送了个帮手,还是麻烦?
姜陶说道:“你先回去,保护赵家,若是有人敢到赵家闹事,你只管抓人,若有人为难你,你只管报我名号,我替你撑腰。”
“是。”京天逸像是得了块免死金牌一样,胆子大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