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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阳海和倪湳不约而同得装作没看见,在一旁各找各的线索。
出了最后一间房间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
黎时按了两下电梯按钮,然后众人安安静静地在电梯间里等着电梯。
“我叫的车到了,在后门等着呢,走吧。”长阳海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机,然后一本正经道。
电梯门应声开了,唐起也没有怀疑,众人陆续进了电梯。
倪湳却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唐起不解:“你在拍什么?”
倪湳平时偶尔也会录Vlog,但是从来不会把镜头对准唐起,因为从很小的时候起,唐起就莫名的讨厌摄像头。
就算今天的倪湳多数是在拍黎时,没有一直怼着唐起的脸拍,但这却也足以引起唐起的注意。
又联想到昨天下午自习课上的那个大冒险,唐起有一个强烈的超感官知觉在喧嚣,她强压下自己突突的心跳,吃惊地望向黎时,黎时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眨了两下眼睛回视她,唐起又看向倪湳,倪湳没有在看她,唐起低下头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跟着一起出了电梯,向后门走去。
刚推开门,Jason Mraz的《I'm yours》就应时响起,绕场地在树上捆了一圈的LRD装饰灯一盏一盏陆续点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爱心,唐起环顾四周,看着被精心布置了的环境,再抬头看向前方时,黎时左手握着气球,右手环着一束蓝色的满天星,缓缓向自己走来。
在距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站定,黎时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蓝色满天星,笑着说:“倪湳说,蓝色满天星的花语是真心喜欢你。”说完这句话后,黎时勾起唇角,然后他又把目光放到唐起的脸上,直勾勾地望进唐起的眼底”唐起,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唐起的大脑有些跟不上现况,她微微愣神,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是认真的,”黎时再次向前迈了一步,定定地望着唐起在光的晕染下,泛着浅棕色的双眸,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深沉,“以前没有过,以后都是你。好不好?”
他的话像是在蛊惑,却没能拨断唐起脑子里的那根弦。
面对陌生的情绪,唐起想了想,还是如实答道:“我…我不知道,我确实对你跟对别人的感觉不一样,也不排斥你,可是…”唐起歪着头,紧皱着眉,像是在组织语言,最后还是纠结道:“可是感觉我们不合适,而且你也不是我的理想型。”说完后,唐起便坦然地回视着他的目光。
黎时此刻忽然感觉全身麻木,他扭头冲还在旁边录视频的倪湳说道,“别拍了!”可以看见他抓着花的那只手,关节泛白,还隐隐发抖,却仍能听见他回过头后依旧用平常说话的语气,看着唐起不疾不徐道:“没关系,你可以先不着急给我答案,我等你,好吗?”
说是问句,可黎时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因为他说完这一句,就把左手松开,放飞了那些气球,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气球上时,他顺势快速把手中的花塞进了唐起怀中,然后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唐起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这束蓝色满天星,花的包装纸被他捏的有些湿,她又抬头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直至他消失在拐弯的街口,唐起也迟迟没能回过神。
倪湳和长阳海也都很识趣的没有开口提任何有关刚刚的只字片语。
空气中是长久的静默,太阳像个火球般红彤彤的,慢慢躲进了云层,天近黄昏,落日余晖晕染开,霞光铺洒在了几人身上,唐起敛了敛眼睫,低头思考良久,“走吧。”
其余两人闻声跟着一起,沿着黎时刚刚离开的街道,往外走去。
夕阳将唐起的影子拉的很长,倪湳想,她大概猜到了唐起的顾虑。
她快走了几步,和唐起并肩,伸手握了握唐起的手,唐起微愣片刻,随即了然一笑,偏头看着倪湳勾了勾唇角。
长阳海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又想到了刚刚唐起的犹豫和倪湳的反应,略微思索了须臾,便全然明白了。
那个年纪的我们总是会因为面子,周围人的目光等多种,或内因或外界因素而对自己够不上的人事物说不。
更何况短短几个月,唐起直面了无数个陌生的,才刚刚第一次接触的情绪,她还没来得及,也没反应过来要接受和揣测,就被这么猝不及防的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