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尸体里,除去异种生物还有三个曾经的超凡者之外,还有少数的理莱,大约四五只左右。
它们的脑袋都被搅了个稀巴烂,里面的晶核自然无法幸免。
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它们的要害所在。
只是他抬头看向半空,众多双翼乃至于四翼的牺莱,都在快速向他靠近。
对一般的牺莱,男人也可以轻松战胜。
但如果那些家伙长出了四只翅膀,危险程度就翻了不只一倍。
最让他烦闷的是,那两只长着六翼的牺莱。
本身的气息强悍不用多说,可真正令男人选择暂时退避三舍的,还是那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
没人能料到,下一道光束,会在什么时候降临!
又是否会降落在自己头上。
“道友且慢!”
在男人打算暂时躲藏之时,一个怎么听都有一两分猥琐气的声线响起。
一个穿着道士袍的人在一旁的角落里对他招手。
莫名有种“大爷快进来玩儿啊”的既视感。
好似谪仙的男子,看到他时,都微微怔神。
意外道。
“真空道友?你竟然在这里?”
“......咦?你认识贫道?”
真空道人被一语道破道号,神色也很迷茫。
找遍了记忆,也没想起和对方相关的内容。
‘贫道我不认识他啊?’
‘哦对了,想来定是贫道我的名声威震环宇,被他人知晓也是在所难免的。’
‘唉,都怪贫道我太过优秀了!’
名叫陈清风的运动服男人苦笑一声,真空道人的想法确实没错,他的名声在华国超凡者中还是很响亮的。
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而纯粹是他的经历太富有传奇色彩。
——从精神病院走出的超凡者,光是这个噱头都能被无数人记住!
更何况,陈清风乃是华国超凡者当中的领军人物,对国内的众多超凡者了解自然更深。
他,是这次进入这空间的三位S级超凡者的一位!
“道友,咱们先到别处。”
真空道人拍拍胸膛,颇为自傲的说道。
“贫道的遁地术,天下第一!”
陈清风点点头,不觉得真空道人在吹牛,这也是写在真空道人档案里的资料。
又是钻入岩层之下,大约五六分钟后。
真空道人带着陈清风来到了这个空间的......
边界!
边界的意思,就是边界。
这个古老的国度面积的确很大,至少有日国一个县的面积。
但并非是一望无边、无边无际的——假如那样,就算是青野,怕是也早就选择放弃,早早的离开这里。
只不过,绝大多数超凡者的目的,都是消灭敌人。
目标,是那座白色的高塔!
位于这一空间的最中央。
又哪里会往边界逃去?
会那么做的,通常只有经受不住强大压力、心智崩溃的超凡者。
那种人,更多的被无面人们转化成了自己的同类。
所以,这边界的所在,极少有人会人问津。
也就只有真空道人这种精神不太正常的货色,才会做出这种事。
“这就是这个空间的边缘吗......”
陈清风伸出手。
眼前,是一片混沌。
如果在远处看,估计会认为这是一片茫茫的雾气,看不到外界的事物。
那种特别清晰的、屏障似的存在,无法用肉眼看出。
可一旦伸出手,就能触碰到,一层无形的障碍。
起初手上传来的触感,不是特别坚硬,而是柔软的、棉花般的感受,可以向外延伸。
随着手伸得越来越长,受到的阻塞感愈发强烈。
逐渐如同深入泥淖,无法继续。
但要是把手缩回来,就全然没有阻碍。
“只能进,不能出啊......”
陈清风快速得出了结论。
转过头,除去真空道人之外,还看到了一男一女。
穿着打扮不像是华国人。
“你们是......”
陈清风微微皱眉。
“他们是我一朋友托付给我的两个小友。”
真空道人知道千本弥生他们听不懂汉语,直接开口帮忙解释。
“其实道友,我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求。”
真空道人不拖泥带水,索性直接表明了来意。
“我想带他们一起,离开这个空间。”
陈清风的眉毛皱起:“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直接把那群非人之物全部消灭......”
“等拔除了核心,这个空间自然不攻自破?”
“我这位小友......”
真空道人指向身边的金城太一。
这七天后,金城太一的虚弱更甚,时常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已经神智不清。
再待上几天,怕是会在灵魂上彻底死亡。
千本弥生的状态稍好一些,但是周遭的环境,还有金城太一的状态,都带给了她很大的心理压力,也要被慢慢逼疯了。
只有真空道人本人,大概因为本来就是个疯子,也没法变得更疯了。
“真空道友,你其实......根本不在意他们的生死吧?”
陈清风的视线有些发冷,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真空道人内心所想。
“你只是想,快点逃离这里对吧?”
“......”
真空道人沉默了。
但很快,轻快且坦诚的点头。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俩的死活,于我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我不是什么厉害的超凡者,也没有道友你那么强的实力。”
真空道人坦坦荡荡。
“我知道道友你肯定心系天下,说它们和人类是敌对关系,如果放任它们发展,有朝一日会祸害全人类云云。可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天塌下来有道友你这样的高个子顶着,总有人会出头解决它们的。我只需要离开这空间,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就够了。”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起码,不想死得那么早。”
“我就是这样一个烂人,道友,请不要为我感到失望。”
陈清风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摇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