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洛泱水眸微眯。
“呵!她该死!”老妪暗暗磨着牙。
“你说什么?”
被人说自己的娘亲本就该死,洛泱平静地心湖泛起一丝怒气。
老妪迎上她的眸,对她的怒气嗤之以鼻,磨着牙继续道,“红颜本就薄命,何况她还抢了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又抛弃了自己应有的责任”
“我娘……抢了什么不属于她的东西?”
洛泱不解,这老妪貌似对她娘很熟悉,话里行间都透着浓浓的恨意。
老妪勉强爬起来,坐回原来的位置,在洛泱疑惑的眼神中,不置可否的睨了她一眼。
“她抢的东西可多了!”
老妪慢悠悠的说,凹陷的老眼茫然的望着冷宫之外,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
洛泱的心跟着一紧,在她的记忆里,母亲从来都是生性淡泊,与世无争的。在南诏王宫更是如此,常年躲在自己的寝殿里,谁也不见。
就连父王每次来看她,她都避而不见,但父王却乐此不疲,每次都兴致勃勃的将最好的东西给母亲。可她总是避而不见,父王也因此每次都失望而归。
而且在她的印象里,好像从未看见过母亲跟父王其乐融融在一起的画面。
这样的母亲,她又怎么会去抢别人的东西?
思及此,洛泱脱口而出,“你胡说,父王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送给她,她都不为所动,她又怎么会去抢别人的东西?”
老妪又是一声冷笑,“呵,那些东西她是看不上,因为她抢的都是看不见的东西。”
“看不见的东西?”洛泱蹙眉,她这话什么意思?
老妪见她疑惑,凹陷的老眼霎时充满敌意,“是……她抢的都是本该属于老身的宠爱和地位,那些才是最珍贵的。”
“你的宠爱和地位?”
洛泱惊愕不已,难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妪,难道跟父王还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毁了容貌,可她的神态和精神,看起来至少都有七旬了,一个比父王大几十岁的女人,怎么可能跟父王有感情上的牵扯?
老妪一眼便洞悉了洛泱内心的想法,眼尾轻轻挑,“怎么?你不信?”
洛泱沉默无言,可沉默即是默认,老妪又是一笑,满是褶皱的手摸向自己的烂脸。
“你在奇怪,像老身这样既老又丑的女人,怎么会有宠爱和地位?”
洛泱依旧沉默,只是定定的瞧着她,清冷的眸色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老妪也不管她,凹陷的老眼忽而布满了血丝,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
“别看老身现在是这幅人见人怕的鬼样子,可老身当年,也是跟你娘亲齐名的美人,别看现在老身老成这样,老身的实际年纪,还比你娘亲小上一岁。”
她此话一出,除了莫桑,千亦雪和洛泱都被震惊到了。
二人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她们震惊地反应,早在老妪预料之中,她不屑一笑,“怎么不可能?咳咳……”
老妪艰难的喘了几口气,这才继续道,“当年老身貌美无双,深得先王宠爱,是南诏国最风光幸福的女人。”
说到这时,她好像陷入了最好的回忆之中,布满血丝且暗淡无光的眼里,刹时都是光。
但那光只维持了一瞬,便顺着她移向洛泱的视线,在一寸寸湮灭,取而代之的是犹如利刃一样的锋利兵刃,像是要将洛泱千刀万剐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