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怒骂着冲上前去,和自已的护卫队一起,对那些溃兵大砍大杀,力求阻止他们进一步溃逃。
当然,在全军皆溃的情况下,他这样的举动,收效甚微。
他喊得声嘶力竭,手中的腰刀已加砍十余人,上面满是鲜血淋漓,脸上更溅满了鲜血,让他那愤怒扭曲的脸孔,愈发显得恐怖吓人。
只不过,溃兵如潮,已然无人可挡,任凭艾能奇等人如何砍杀喝喊,也已无济于事了。
对面的大西军开始全面溃退,清军的战阵,却是立即开始追击反杀。
“冲!都给老子冲!冲上去把这些该死的汉狗,都给本王宰杀干净!”见到敌军溃退,豪格心下快慰无比,立即挥舞着刀剑,冲着手下厉声下令。
随即,潜藏在左右树林中的清军骑兵,合计约五千余骑,立即突出从林,有如狂飙突进,向溃逃的大西军兵,猛地包抄而去。
他们的目的,自是全面截断艾能奇部的后路,力求将其全部消灭。
如果能成功包抄,艾能奇部的一万入援兵马,当可全部尽灭于青川所南面的平旷之地。
马蹄隆隆,快意疾驰,有如两把巨钳的夹子,两路出击的清军骑兵,卷起滚滚烟尘,呼啸着向艾能奇的后阵包夹而来。
骑兵一动,步兵自是亦不甘其后。
大批甲胄齐全手持锋利虎刀虎枪的清军步兵,从本阵一跃而出,急走疾行,朝着溃逃而去的大西军军兵,尾随追杀而去。
他们精力充足,奔行迅速,一俟追近,那锋利的虎枪,那锋利可怕的三棱血槽枪头,便有如长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朝着亡命奔逃的艾能奇部军兵捅刺而去。
被那刻了深深血槽的三棱精钢枪头刺到,便有如中了毒蛇之吻,可谓触之即死,沾之即亡。在清军步兵的凶狠捅刺下,大西军溃兵们惨叫连连,不断挣扎倒下而亡。
在清军骑步合围的追杀下,大西军已是魂飞胆裂,他们纷纷扔了武器,嚎哭着更加拼命地加速溃逃,有如一群顾不顾腚的猪,再谈不上任何组织与纪律,每个人都是拼命后撤奔跑,唯恐自已落在后面,就会成为清军的刀下鬼与枪下魂。
只不过,就算他们的两条腿跑得再快,可以躲开清军步兵,但四条腿奔驰的清军骑兵,却是万分难避。
黄昏的夕阳下,那五千余名甲胄森森杀气凛冽的清军骑兵,有如死神出动,马蹄隆隆,枪指刀横,对马阵两旁那些奔逃不及的大西军大砍大杀,刀光过处,头颅纷飞,血肉横溅,惨叫连连。
这样单方面的无情屠杀,不要太爽。
一时间,清军枪兵与骑兵在战场上形成了良性互动,枪兵尾追溃兵,骑兵包抄其侧翼,两个兵种齐力合击,大股大股地消灭溃逃的大西军,给仓皇逃命的他们,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一眼望去,整个平旷的青川所南门外,有如一个人类屠宰场,地上遍布了大西军军兵的尸骸,横七竖八,触目惊心,遍地溢流的鲜血,混合着雨水,竟哗哗地汇成一条殷红的血河。
这条长长的血河,蜿蜒长流,殷虹刺目,令人心悸胆寒,足见这场杀戮,有多么地残酷。
而在大西军阵中,一直押后监督的主将艾能奇,见到这一万多名援兵,竟然连对面的清军都未尝正面交战,就被清军彻底击溃再难收拾,他心下的愤怒与沮丧,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操,这他娘的打的甚鸟仗,简直能把人给憋屈死!
而在此时,他更看到,清军的步兵与骑兵,有如追命死神一般,依然对这些可怜的大西军逃兵追杀不止之时,他的心下,更是有如刀割。
兄弟们,我艾能奇对不起你们啊!
就在艾能奇痛悔莫名,几乎难以自抑之时,这时,一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副官,率着一众气喘吁吁的护卫,急急跑到他身边。
副官凑上前来,颤声道:“定北将军,我等全军尽溃,已然无法收拾,眼下之计,却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