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贵州北面之地,大部已被重兴皇帝的兵马侵吞,自己现在入援已是基本不可能,除了立即南归回返外,又还能有什么其他选择呢?
陈邦傅一脸颓然,忍不住一声长叹。
不过,就在这时,他脸上却又浮起一丝阴笑。
自己不得入援贵阳,乃是客观情况所阻,此番回返,那桂王朱由榔纵是心下再不乐意,亦是拿自己没什么办法。
但是,若不能入援成功,却是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
因为可以想见,在外无援兵的情况下,那座贵阳城极可能会在不久后陷入敌手,那城中的主将焦琏,这位向与自己不对付的仇家,若是死守到底不肯投降的话,可能就只有死在那位假冒皇帝手中一条路了。
这样一来,假借重兴皇帝之手,来为自己除掉宿敌,倒是一件极不错的事情。
当然,焦琏这厮也可以紧急突围,不过希望极其渺茫就是了。但是,更可能的是,这厮一脑袋忠君思想,必会为那朱由榔拼死守城,只怕给他逃命的机会,此人都还不愿意呢。
陈邦傅一声冷哼,随即下令:“全军听令!贵阳城现在已被敌军重重包围,我军已是万难入援。为了保全各位性命,不作无谓的牺牲,请各位速随本将回返昆明,不得在此拖延驻足。”
他一语说完,率先兜转马头,策马回奔而去。
儿子陈曾禹与一众护卫骑兵,自是急急紧随回撤,与他一路南遁而去。
而听得陈邦傅这道命令,全军上下皆是吃惊,却也无人敢多说什么,很多人脸色更满是庆幸之色,仿佛为自己寻得一条生路而开心不已。于是,他们立即前军变后队,一齐掉头南返。
而就在陈邦傅部兵马刚刚准备回返之时,正率军从金筑安抚司开拔的第二镇镇长冯厚敦,收到了哨骑送来的紧急信报。
得知现在有一只近三万人的援兵从南而来,冯厚敦先是一愣,随及脸上便显出恶狼一般的狠戾之色。
好哇,没想到在进攻贵阳之前,还另有敌军到来,要给自己再另外派送一道大餐,这般盛情厚意,自己若不全部吃下,可就太不识抬举了。
于是,冯厚敦立即下令,着第二镇兵马,一齐兜头南下,准备与陈邦傅这只入援兵马,来个狠狠的迎头痛击。
想想自己自入贵州境内以来,还一直未遇上强硬的对手,早有手痒得不行,如今有这只三万人的敌军来当陪练,怎可轻易放过。
他们一路急急南行,各人皆摩拳擦掌要与这只敌军援兵来场痛快的对战,却又有侦查的哨骑紧急来报,说敌兵在金筑安抚司处,不知何故,竟又忽地原地折返而去。
听得消息,冯厚敦顿是眉头大皱。
他娘的,这股敌军也太胆小了吧。
怎么竟连一场战斗都没有打过,就偷偷地逃跑了回去,这也太丢人了。
可见这支兵马,从上到下,皆是一批令人鄙视的怂货!
但是这样的怂货,亦是难得的一块肥肉,如今想逃回去,却是没那么容易!
他当机立断,立即下令,让两营轻装的弩兵,分从道路的左右两侧迂回包抄,一定要尽快超过前头这支正闷头赶路的敌军兵马,在前头拦住他们。
而自己则亲率陷阵营、骑兵部队,以及后援辅兵,继续从后面加快追击速度,尽快赶上他们,争取与前面的两营一道,将这三万敌军来个合围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