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常安突然转身,指了指扔床头的手机,"你刚才有电话!"
等人进了浴室周勀才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提醒,不觉笑,难怪自己洗个澡出来她脸色就不对了,这是吃醋呢!
常安开了花洒,身上从头到尾都冲了一遍水,再拿浴球挤了沐浴露仔仔细细地擦……
人的心思真是奇怪啊,她以前明明不在乎的,即使方如珊搂着周勀在自己面前示威,即使他们俩出双入对的照片被媒体公布在网上,她看了也就一笑而过,可今天不过是通电话,心里百爪挠心。
难怪书上说妒忌的女人最可怕。
届时门外却传来说话声,应该是周勀回拨了那通电话。
常安不觉加重手上揉搓的力度,泡沫越来越多,却似乎依旧盖不住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味道,想想更委屈,他以前私生活那么乱,除了一个方如珊,到底还有过多少女人。
"别搓了,再错就掉皮了!"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常安抬头。白腾腾的水汽里周勀斜身靠在门上,上身裸着,腰间围了条浴巾。
常安扫眼,转过身去,身后是一块磨砂玻璃,玻璃上还蒙了一层水汽,最后留给周勀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形轮廓。
他也不急着过去,依旧站那,问:"生气了?"
里头水声依旧,等了一会儿,"没有!"
她还在搓。
周勀忍着笑:"还说没有,你打算在里面洗多久?"
"不用你管!"
"可我怕你把皮都擦一层下来!"
"……"
里头没了声音,但水声没断,周勀等了会儿,发现不对劲,走过去推来玻璃门。
"常安?"
她直直站在那,手里拿着花洒,水却全浇地上,身上都是泡沫星子。
"真生气了?"看着不对劲,周勀声音不由软了几分,过去拿了花洒往她肩上浇,又替她揉了揉手臂。
"我和她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也基本不联系,她刚给我打电话不过是想请我去参加她儿子的满月酒。"
他边帮常安冲着泡沫星子边解释,当然,手里也没闲着,一路占便宜。
"以后心里不痛快就说,别拿自己撒气,你看,身上都被你搓红了,你傻是不是?"
周勀用毛巾替她擦干,又抽了干净的浴巾把人裹上。
"走,睡觉去!"
"……"
周勀把常安抱到床上,自己也抽了浴巾迅速上床。
"喂,你…"
薄薄的毯子瞬间盖过来,遮住两人的身体,可毯子下面长腿长手直接缠过来,常安被压得死死的。
"干什么,你起开,我要喘不过气了!"但身上的重量丝毫没减一分,周勀滚热的呼吸却缠到了她耳边。
"说说,是不是心里这个坎还过不去?"
"什么坎!"
"别装了,我和方如珊…我知道你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戳了一根刺。"
常安一时失语,他原来都知道啊,心里好像越发委屈。
"以前我真的不在乎,但今天看到那通电话,一下子想到你们之前的关系,特别是你们还…还……"
"还什么?"
常安羞于表达,"你应该听得懂!"
周勀苦笑。手指拨弄着她耳根边的一缕头发,"那怎么办,都发生了,你非要这么嫌弃?"
"……"
"常安。"周勀的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拨正她的身子,与她直视,"我没办法抹掉过去,所以我也不能奢望你能原谅,现在能做的就是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心里只有你一个,睡也只睡你一人…"说着说着手就开始不安分。
常安岂会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他长手长脚地又压到了身下……
又是新的一轮,完事之后周勀把人搂怀里,手指不经意地摩挲着她的肩膀。
常安缓过劲,突然想起中午在事务所附近看到的场景。
"褚峰和李美玉离婚了吗?"
"什么?"
或许是常安这个问题太突然,周勀显然没听明白,常安又重复了一遍,他想了想:"应该没有,不过离与不离区别已经不大。"
李美玉判的是死缓,最好的结果起码也得在牢里呆上二十年,他们夫妻感情如何且不说,连个孩子都没有,难道还真能让褚峰在外面守着这么一段毫无希望的婚姻等上几十年?而且庭审期间常安也知道了一些信息,李美玉能够这么顺利落网褚峰起了很关键的作用。
据说是他为了自保向检察院提供了很多李美玉的作案罪证,尽管那些罪证都是事实,可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事怎么想都觉得褚峰有些没良心。
"怎么突然问这个?"
常安纠结一下,把中午在事务所附近看到的场景跟周勀描述了一番。
之后常安明显能感觉到这男人脸色变得极其不好看,却也没说什么,只拍了下常安的背脊。
"我知道了,先睡觉!"
第二天上午周勀给周歆打电话,可那边一直无人接听。
中午徐南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发展银行那边联系我了,说上次搁置的融资计划可以重新开始,明天上午已经约好时间,会先开一个预备会议!"
徐南语气激动,毕竟奔走这么久了,资金的事总算看到了一点眉目,可周勀脸色阴沉,直接扔了一句话过去。
"发展银行的融资暂不考虑!"
"为什么?"
"没有原因,你跟那边联系。会议取消!"
"可是…"
"也没有可是,就照我说的办!"他态度坚定,眼神萧冷,徐南看着似乎没有转圜的余地,暂时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