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骅仔细检查了一下包间的各个角落,包括衣柜和床底,又拧开水龙头接了杯水,将水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随后陈骅倒掉杯中的水,拉上窗帘,盖好马桶盖。
陈骅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自己那个小床的床沿坐下。
陆舒等他忙完了,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活下去。”陈骅闷闷的说道。
“活下去?”陆舒感到有些奇怪。
“五年前,在立柏亚,有一天晚上我和一个鹿社记者就住在这种小旅馆里,当我早上去叫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自己的被窝里了。”陈骅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那时候立柏亚还算和平,他是被一条蜷在床下的蝰蛇杀死的。”
陆舒吓的两腿一缩,快速爬到小床的正中央,就像一个海上的失事者。
“行了……用不着害怕,我都检查过一遍了。”陈骅走过来弯腰拍了拍陆舒的肩膀,安慰道。
随后陈骅直起身来,继续说道:“我曾经还在半夜睡觉的时候被黑店老板从床上拖下来。他们抢劫我,当时AK47的枪口就顶着我的脑门。”
“我后来才知道当地有些黑店老板喜欢在房间里装监控,或者监听设备,如果看到你是老手就不会动你,看到你是菜鸟就会劫你一票。在睡前检查有没有这些不干净的小玩意,也是很重要的。”
“所以这些都是一个战地记者能在战区生存下去的必修课,我看在半个老乡的份上愿意帮你一把,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你的回报?我并不需要,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你只要不连累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陈骅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