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一路走来只用了普通人的步速,是以走的也是极慢,不知他是不是忘记了,身上的气息一直也未收敛,反倒又有所增长,如果不是有司徒挡在众人身前,他身后那些人怕都是受不了他身上的威压,这黑大个儿的力量已是极为接近sss级的实力,怕是得有ss级上阶的实力,比起拜伦与源义丰他们怕都是要强了许多,如果单纯比较力量,也许就是迦多洛雷丝也要稍有逊色。
“嗷!”
黑岩每步的距离本都不是很大,步速步距也少有什么变化,可将要靠近司徒时,却突然暴起,脚下不见发力,却已踏出一个深坑,身形动作间人就已是朝司徒冲去,因为他肆无顾忌的发力,身后那串头颅也都化为了灰烬,这家伙也不以为意,地面龟裂、黑幕狂卷,就是那看不到的天空中也似有惊雷声传出,身上也变得比先前更黑了许多,整个身体都好似生铁所铸,人未至,手中就已幻化出一把三尺多长、不过一指宽的细剑,看他这体型,确实没有想到他会使用如此轻盈的武器
任何人怕也都不难看出,黑岩这只是才一出手,分明就已是拼尽全力,只是碍于有黑幕所阻,他的力量对周遭的影响才不是很大,但这也正好使得他的力量更为凝聚,按理来说面对这般威势,司徒多少也该避退一下的,可他却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把筷子放下,同时也把石剑使出,这没少吸食了妖族的石剑也变得与原来有些不同,原本只是石质模样,现在却有些通透,倒是与一些晶石之物有些相似,如果继续这般下去,变成一把水晶长剑怕也用不了多久。
黑岩那般巨大体型,手中却挥着一把那么细长的剑器,本该是极为不协的,可在他全力运使下,那剑却好像是活了一样,还不等斩落就已化为一道耀眼光芒,像是电光,可又比电光更为明亮,也是更快,本该在下一秒才到的攻击,在这道光芒的带动下,竟是转瞬即至,黑岩的身形明明巨大无比,可在这一道细细光芒引导下,竟是完全尽没在光芒之中。
司徒对这先一步到来的攻击依旧不以为然,手中剑器轻挥,好似没有什么思考,一击随意挥出,却刚好听到双剑交鸣的声音响起,光芒只是颤了一颤,接着就光华散尽,露出那剑器的本身,只这一击怕就是被司徒把上面的力量震散了,只是这不知是何材质所铸的长剑却异常结实,司徒一剑斩中后它也并没有断裂,依旧是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失了力量加持这剑也像是无根之萍,从空中直直掉落下来,刚巧落在后面那小和尚面前,几乎是紧贴着他的鼻尖落下,稳稳插进地里,只是剑本身的重量就使得它连根尽没,只余了一个剑柄在外面。
小和尚依旧看着已只余了一个把柄的身前,好像连司徒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以发现,他那平静的目光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恐惧,更不像是被那剑器的落下给吓到了,只是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恐怕也只有后面的水莲才能稍有些查察,只是她却不想多说什么,别管怎么说,她到现在为止也还是不知道司徒所做的是对是错,又或者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他只知道司徒不仅救过自己一次,也还救过张文冕一次,如果没有司徒,两人现在也都是死人了,她说过,只要张文冕能活下来,她宁可再不去报大仇,所以她并不后悔。
那剑光中黑岩其实已然逃脱,他知道那一剑换了在平时,能够破除掉挡在他身前的所有事物,可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要不放下手中剑,结果只会是剑断人亡,也只有舍了宝剑,自己才有逃脱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并不会很大。
司徒只是留下‘碧海苍浪珠’护佑众人,自己身形一动却化为一道灰白光芒追出,前面黑岩所化乌光此时也只是刚窜进黑幕。
不得不说这黑大个儿的外表着实很有些欺骗性,按他外表,再看他平时的动作,恐怕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个出招势大力沉之辈,可没想到这家伙动起来却是这般快速,只看身法好像一丝烟火气也无,如果要不是有司徒追在身后,说这黑大个儿能化为一道青烟儿凭空消失了,恐怕也会有人相信。
司徒在后面紧追,手上也是不停,剑器时不时挥动一下,就是道道灰白匹炼划过,每道只怕都有丈许长短,虽然时不时的就会失了准头,落到了空处,但也还是有许多会很准确的斩向黑岩所化乌光,两相碰撞,总也是金铁交鸣声传出,只是这家伙的速度却一直也不见慢上分毫,依旧是一副荒不择路的模样,司徒也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就认准了在自己手下,他还有逃脱的可能。
斩到空处的剑芒倒也都没有浪费了,那本来聚散离合完全不受影响的黑幕像是被司徒剑气克制一样,司徒的每道剑气划过,也总是不难在上面落下些切口,这些个切口并不像别的攻击那样,一打到黑幕中就失去声息,反倒会一直存在,虽然并没办法透过这丝不同颜色看到黑幕相连的另一方,可这些好像巨大补丁的东西也依然极为显眼。看得出司徒的攻击对它是有一定影响的,只是一时还看不出罢了,所幸作为肇事者的司徒也并不很在意,他眼中的目标也只有前面那个发足狂奔的乌光。
司徒与妖族并没有血海深仇,因为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是他却有一个爱人,艾菲儿当初正是死在妖族之手,再往细点儿说,使得司徒与艾菲儿失散,最终又天人相隔的罪魁祸首正是冰皇手下,虽然司徒把艾菲儿的仇报了,可以他的小心眼儿性子,事情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算完了?
如果司徒真是一个有度量的人,可以不去在意之前的事,他就是只想着方便些,一路上也是必然不会用出石剑,有一本‘万妖书’其实就已足够,他也只是在享受那种鲜血淋漓的快感,他虽然也知道告诉左倾城、告诉水莲复仇并不好,可他又偏偏教不懂自己,他需要这种快感来盖住隐藏在内心深处阴暗角落的‘恶魔’。
大德寺那一串头颅对司徒也不是一点儿影响也没有,那些和尚不该死。
其实司徒一向不怎么喜欢这些个宗教人士,倒也没有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觉着得这些个家伙实在是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
生身为高级生灵,万灵之长,这一界世间的主角,所做所为,一切一切,都并不会有人说什么,指责什么,可以说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就是天天吃饱睡、睡饱吃,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当然一群人闲得无聊,把头上的头发都剃干净,再用大香按上几个点点也算不得不正常,他们可以天天吃饱了就念经理佛,念够了就去早睡早起,或学武强身健身,或念经追求精神上有所依托,这一切司徒也不会无聊到对他们横加指责,可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些宗教性质地方的存在,已脱离了他们的本意。
在世间这个大染缸中,修行人如道士、如和尚,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其实都已不可避免的染上一些不同于他们本身的‘颜色’,念经理佛也再不是和尚唯一要去做的,只看如同释龙那样的佛才都需要入世出世,也不难看出,大德寺这样的庙观,其中的那些上位者也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司徒也不愿管他们是基于一个怎样的理由,他只看结果,结果就是一些和尚因为一些与佛无关的原因来了,而这些和尚又因为一些与佛无关的原因死了,这样的结果着实让司徒心里不十分舒服,不只是因为那已化为灰烬的脑袋,也因为这些和尚们的行为,错不在他们,但所有的恶果却都由他们来担任,这在司徒看来实在是极不应该的。
也许在他们死的那一刻也都没有想过,他们到底是为了自己的精神寄托死的,还是因为某些借神佛之名的人而死的,不可否认,像大德寺那样的地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这样的地方本就有许多奇异处,或者说的直接些,它不只单单是个和尚庙,还代表了一种名、一种利,如果要是没有心中执念,实在很难想像中,大德寺要只是个普通寺庙,又如何能在这样的乱世中存在至今,又如何能有远超于别的寺庙的香火。
为了所谓的信仰,结果牺牲的却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光头们,结果也只是保住了一个破庙,所做的行为也只是某些少数人的需求,司徒实在看不出,如同他们这样的地方与那些大组织所做有什么区别,要说不同的恐怕也只是他们挂出的那张虎皮更大些,更不容易被人看出他们的真实意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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