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浔的脸,因为失血过多,早已惨白的如纸一般,东升将凌南浔背到床边,前来的郎中看到几乎整个身子都是血的凌南浔,也着实吓了一跳,上前便摸了摸凌南浔的脉搏,见还有微弱的跳动,才慢慢坐下来。
“这位公子伤的着实严重,若再耽搁半日的功夫,恐怕就性命不保了。”郎中小心的剪开下面已血肉模糊的裤子,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膝盖处能看见森森白骨,血肉早已被磨损的如同浆糊,小心的清了伤口,包扎好,看了眼在身边站着的箫木然,只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伤了筋骨,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了,这几日,还是不要四处颠簸,在这边好生养着,至于这腿伤,估计要想走路,是有些困难了,哎,真是可惜了大好的年华,伤的这般重。”
箫木然看了眼一直未转醒,始终昏睡的凌南浔,吩咐东升好生照顾,便将郎中请了出来:“先生此话何意?难道这腿伤治不好了?”
“腿上的筋骨都被剜断了,能不能走,只能看后期的恢复状况,现下打紧的,是赶紧开了保命的药方,速速给公子服下,待身子养好了,这腿日后再慢慢恢复吧。”
萧木然不再言语,吩咐小厮跟着郎中去取药,便往凌七七的房间去:“哎,起码是保住了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巧香守着一直发呆的凌七七,将手里的粥往凌七七嘴边送:“小姐,你多少吃点吧,巧香求你了,一直不吃,你身子怎么受得了?等明日我们还要赶路,你这样下去会受不了的。”
凌七七像没听到一般,怀里只紧紧抱着凌南云送给她的娃娃,不哭不闹,只一个人静静的发呆。萧木然接过巧香手里的粥,看着眼前这个眼里什么都没有的凌七七,心不由的抽痛了一下。
“方才郎中来过了,给少阁主止了血换了药,明日我们可能要在镇上逗留一日,让少阁主好生休养一下,这样子赶路,怕少阁主的身子是吃不消的。七七,吃点东西吧,你小哥可是拼了命的要护你周全,若你现在这样糟蹋自己,日后见了你小哥,他定要生你气的。”
凌七七听见凌南云,眼皮动了一下,许久抬起头,眼里已蓄满了泪:“小哥已经死了,我知道的,你莫要诳我了,我知道小哥已经死了。我再也没有小哥了,爹爹也死了,都被一把火烧死了,我现在就是个孤女,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你还有你大哥啊,他现在就在你隔壁房间躺着,需要你照顾,刚刚郎中说了,少阁主的腿,日后怕是很难能再走路了,七七,等少阁主醒了,还需要你这个妹妹来照顾宽慰呢。”
凌七七看了眼萧木然,摇了摇头,又将自己埋了起来:“出去吧,你出去,谁都不需要,我应该死在山上的,死在灵犀阁,和爹爹和小哥他们一起,被烧死才对,我还有何脸面吃饭。”
萧木然闭了眼,压着心底的焦急,唤了巧香好生伺候,便掩了门回了房间,这两日赶路,早已困乏的紧,灭了房里的烛火,神经却一刻不敢耽误,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那些暗影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