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看了他一眼,显然有所启发,于是也审视了一下自己。
然后她发现,自己这边能拿来当武器的,好像只有口袋里的两管麻醉剂。
“……”可惜这都不是发射型的,想用的话,只能凑近扎。对她这种力量和体型的人来说,可能根本扎不到人……
灰原哀理智思索片刻,最终没把麻醉剂拿出来,只是默默往江夏后面缩了缩。
在两个人如临大敌的视线中。
江夏伸出手,推开了门。
徐徐打开的门后,粗壮老大哥双膝并拢,端坐在屋里,一只手捧着一枚镜子大小的圆形绣绷,另一手捏着针,正在认真绣花。
“……”灰原哀探出半边脑袋,警惕地观察了一下。
发现那些漂亮的图桉,竟然真是“豪猪”亲手绣出来的,而不是仅仅拿着绷子装样,她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江夏身后走了出来。
爱绣花的男人,脾气应该也没那么坏……吧。
……
“我跟老秧的过节啊……”“豪猪”听到他们的问题,神色变得有点忧愁。
他停下手中的针:“其实也没什么过节。只是我妈妈总对我说,只要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那么它早晚都将实现。
“所以我来到这里之后,每天都在心里虔诚地祈祷——希望老秧不要再让我演‘豪猪’了。”
说到这,在对面三人活见鬼似的注视下,一滴勐汉之泪无声滑落,没入“豪猪”狂放的胡子里。
可能是提起了伤心事,“豪猪”的眼泪迅速涌出,很快在肌肉虬结的脸部汇聚成河。他委屈地抹着泪水:“……我、我只想演麦当娜!我仔细揣摩过角色,一定能演好,可不管我怎么说,老秧都不搭理我,麦当娜也一直是远山在演……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
房间里陷入沉默。
片刻后,江夏慢慢弯下腰,慢慢拎起两个石化的小孩。
然后光速退到门外:
“打扰了,告辞。”
他哗啦关上滑门。
……
似乎是因为没了围观群众。一秒后,包厢里的哭声忽然变得豪迈起来,从委屈呜咽,变成了伤心的嚎啕大哭。
穿透房门的哭声,震得墙壁彷佛都在发抖,也让门外的三个人齐刷刷打了个激灵。
他们不敢多留,快步离开。
柯南一边跟着江夏逃离现场,一边略显狼狈地整理着自己手上的腕表:失策了,他只防备了物理攻击,没想到这间屋子里的人却是精神系……说起来,这家店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所有人都奇奇怪怪的。
灰原哀倒是还勉强记得正事。
她心有余季地回过头,看了看身后逐渐远去的三道门,彷佛看到了地狱之门,或者什么需要被牢固镇压的东西。
片刻后她回过神,默默捂了一下脸,然后正经道:“……除了那个‘少爷’,总感觉其他两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稳定。”……换言之,都有可能迁怒无辜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