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惊得一抖,冲他比了个嘘。
韩厉低下声贝,又问了一遍“你鬼鬼祟祟在干嘛?”
“没干什么。”她绕过韩厉,径直向房间走去。
“晚上我要出去玩儿,你要一起来吗?”
云知摇头。
他跟在云知身后,正要进门时被她伸手挡住,“大后生家的不要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
韩厉“……?”
什么鬼?
没给他回应的机会,云知便将门合上。
她拉开椅子坐下,轻柔拆着路星鸣刚才送给她的红包,里面装的不是钱,而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她取出打开,那是一副线稿,画的好像是塞翁和失马,虽然称不上画的多好,但线条干净也不算太差,就是上面偶尔多出的黑点很突兀,估计是他下笔时没控制住力道留下的。
画卷后面还落了三行诗。
[把你藏于掌心,当成不二宝物;你就是我最贪图的未来。]
——路星鸣予云知。
酸溜溜的。
但是看得人很开心。
也很害羞。
云知捂了捂发热的脸,宝贝似的将那副画来来回回看多遍后,无比珍惜的收好放在了自己的小包包里,等她以后有了自己的家,一定要把它裱起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云知本来受伤的心情在此刻得到满满治愈,然而当她躺在床上看着黑夜升起,孤单还是涌来,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她想回家。
想和师父过年。
云知埋在被子里,一个人悄悄地哭。
第二天晨曦刚升起她便离了家。
今天云知要去看望李爷爷,李爷爷的儿子在海外不回来,就连护工都跑了,听说新找了一个,但是她没见过。
云知一路坐公交到了诚南,路过超市时进去买了两箱营养瓶和老爷子爱吃的谁水果蔬菜,准备中午好好给他做一顿饭,又看见街边卖狗狗玩的小玩具,她没有犹豫,挑了两件一同打包带走。
也不知道李爷爷一个人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见,塞翁失马有没有想她。
想到这儿,云知不由加快则脚下步伐。
很快抵达小区,她一路小跑进单元,腾出一只手艰难从包包里取出钥匙打开门。
“呜……汪。”
耳边传来狗狗委屈的呜咽,云知将门带上,回头一看顿时愣住。
只见两只狗被锁在客厅阳台外的笼子里,那个笼子很大,但是两只大狗挤在一起便会非常拥挤,它们四肢蜷缩成一团,嘴上戴了铁质的嘴套,发不出声音,只能隔着玻璃委屈兮兮哼唧,见云知进来,两条狗兴奋晃起尾巴,奈何空间不足,尾巴摆动的幅度非常小。
云知顾不上换鞋,着急放下东西拉开阳台的门。
“谁把你们关在这儿的?”
这个月份正是最冷的时候,两只狗在温室长大,就算有身厚厚的皮毛也禁不住冷风吹打。
它们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从笼子里出来时有气无力。
等怨恨把嘴套给它们松开,失马立马前蹄立起搭放在云知肩上,兴奋的在她脸上舔了好几口。
云知遭不住这个,一边笑一边躲“不闹不闹,失马坐下。”
“汪!”
失马动作敏捷,结果没坐两秒,又对着她一阵狂舔,直到旁边塞翁冲它呲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咽,失马才夹着尾巴坐下,毛茸茸的耳朵折成飞机形,看向云知的眼睛里写满可怜巴巴。
“好啦,姐姐一会儿和你们玩。”云知拍拍它们后背,带着狗子进入客厅,“是爷爷把你们放在外面的嘛?”
想想又不太可能。
李爷爷很珍惜它们,把它们完全当成家里的小孩宠,偶尔犯错会关一下笼子,但也不会关这么久,还是在外面。
正想着,紧闭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一道尖锐地吼声。
“你吃不吃——!?”
“你个老不死的,你以为谁想在大过年的来照顾你!”
“给我吃!不吃老娘弄死你,快吃——!”
那声音声声尖锐,塞翁失马受到刺激,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盯紧地房门的兽眼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可爱。
云知预感到不对劲,先给塞翁失马打了一个手势后,大步上前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