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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易戍让屋里的闲杂人都退下，只剩他一个主和两个客。
盯着苏可可打量片刻，老人像是突然卸下了身上的盔甲，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孩子，是你啊……”
苏可可有些意外，“君爷爷知道我是谁？”
老人呵呵一笑，顿时从刻板小老头变成了个慈爱小老头，“算到的。故人来访，苏牧成不来，来的只能是你了。你的年龄，也能对上。”
苏可可眨眨眼，君爷爷的占卜术很厉害啊。
“当年，我亲眼看着苏牧成将你抱走，不止你，还有那些孩子……
苏牧成为姬家做了很多。
他啊，就是头倔驴，不想再欠我，这些年干脆跟我一刀两断，真是个心狠的老头。”
苏可可讪笑，“君爷爷，你这样当着我的面讲我师父的坏话，就不怕我说给他听啊？”
从没有晚辈用这种打趣的口气跟他说话，君易戍愣了一下后，神情愈发温和，“你说我也不怕，他本来就是头倔驴。”
“君爷爷，我叫苏可可，师父给我取的名儿，你可以叫我可可。”
一老一少初次见面，出乎意料地，苏可可一点儿不觉得疏离尴尬，大概是在画中空间亲眼见过这位老人是如何帮助姬家，对他有一种天然的好感。
君家不比姬家，生于方外之地，所以不会用什么驻颜术，眼前的人看起来就是这个岁数的老人该有的样子。
其实按照辈分，她应该叫一声君伯伯的。
君易戍并不介意称呼这种小问题，按照两人的年龄，他也不好意思让个小娃娃叫他伯伯。
“君爷爷，这是秦墨琛，我们刚结婚不久。”苏可可这次学乖了，很快就介绍了叔。
君易戍朝男人点点头，“你的眼光不错，秦四爷是人中龙凤，可以配你。”
秦墨琛浓眉微挑，笑而不语。
放在风水界，小丫头的身份的确是他不能高攀的，所以不止一次听到类似嫌弃和勉强的口气后，秦四爷越来越淡定了。
老婆厉害，他觉得骄傲。
一老一少聊了很久，苏可可还很体贴地给老人添茶添水，惹得老人心中一动，起了心思。
“你要是不嫌弃君爷爷，君爷爷想认你当干孙女。”
苏可可受宠若惊，想了想，还是拒绝道：“为了不给君爷爷添麻烦，君家我不会常来，真要当了您孙女，却不常来尽孝，这样岂不是不妥？
君爷爷的心意我领了，在我心里，君爷爷就是姬家的恩人，即便没有那一层关系，我也非常敬重君爷爷。
以后您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随叫随到。”
君易戍叹了一声，没有勉强。
苏可可这一趟，本是来道谢的，想起昨天莫姨提到的天眼之事，她干脆也一并说了。
“君爷爷，您帮我封印天眼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真的很感激您。”
君易戍一听这话，神色顿变。
他飞快看了秦墨琛一眼，低斥道：“糊涂，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往出说？”
秦墨琛抬眉，朝他看过来，“君家主，我跟可可夫妻一体，之间并无秘密。天眼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
苏可可猛点头，十分护食地道：“他对我可好了，谁背叛我都有可能，唯独他不会，所以君爷爷大可放心。”
“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当年殷正决就是骗了一个女人的心，利用她对姬家……”
话未说完，君易戍以一声叹息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苏可可知道他在说姬孟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