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撞向一块瓷片,余势不减,徐三生来不及躲闪,只得稍作运气,勉强缓解一丝威力。
反观赵构,却是令人心惊,只见一块瓷片直直朝左眼处袭来,没有丝毫躲闪之意,瓷片刺进眼球,身体猛然一阵抽搐。却不能有犹豫,咬牙忍痛,握紧长剑,朝着徐三生拦腰而去。
徐三生心中急切,此般情景却无法抽身而退,赵构硬要以命相拼,此时无论作何姿态,都难以低过长剑横扫过来的力道。
若将竹杖紧贴身侧,即便硬抗下一剑,也会让赵构顺势站到上风,退场也是必然。
赵构没有退路,徐三生不死,整个赵家也会跟着陪葬,拔剑之时,他便没有了顾虑,他必须赢。
而徐三生则不然,心里多得是顾虑,哪怕仅仅是受些轻伤,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但以到了这般地步,不伤则必然会断成两截。
电光火石之间,长剑已经到了身前,顾不得再多想,脚下向前跨出半步,竹杖反手抬起,横于胸前,迅速朝着赵构右手位置,斜斜刺了过去。
饶是徐三生再快,却也快不过先一步发力的长剑,惨白的长剑直直切腰间将近一寸时,竹杖才刚刚刺到对方右手。
赵构吃痛,长剑没了重心,从手中脱落。刚要抬腿,却见徐三生已经先一步踢了过来。
赵构横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
‘嘭!’
六月天里地面干燥,砸在地上难免不会惹出漫天的土灰。
刚要起身,猛的一个趔趄,又怕倒在地,身体内,力气陡然消失,右手处,鲜血突然从毛孔中渗出,好似数万只剑蚁在撕咬一般。
一股莫名的恐惧紧随其后,直逼脑海。这股杂念在脑海中不断扩大交织,赵构脸色惨白,脑壳几乎要炸裂一般。喉咙处传来一丝暖流甜意,血液翻涌而出,但却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了。
赵构双眼无神,直勾勾看着远处,任由血液从耳鼻中溢出。
他那柄长剑纵然也是不俗,但又如何与萧复海赋予徐三生的竹杖相比,他不服,更是不甘心。
徐三生伸出食指,摸了摸腰间的伤口,愣愣出神,似乎又勾起三年前的燥意。
整个人气势忽然一变,森然一笑,朝着赵构的方向走去,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狰狞。
看着徐三生手中的竹杖高高举起,赵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言表的苦笑。
在竹杖将要落下之时,怀里突然传来一股暖流,徐三生瞬间清醒过来。
掏出怀里那串发热的黑木疙瘩。想了想,套在手腕上。
默默转身,与赵构的比试,他似乎赢了,却好像也没赢。
“徐三生,我不甘心呐!”
耳边传来赵构虚弱的声音,没有转身,淡淡道:“刚才一脚的时间,我也完全可以将竹杖刺进你的胸口。”
“呵呵!”赵构无力的闭上眼睛。
远处马老六缓缓的将马车牵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这场闹剧来得快,结束的更快。虽然仅仅只是一人一剑,但二人心思与心性皆表漏出来,徐三生纵然更胜一筹,但如果在一开始,赵构能够将心态调整过来,仗着境界的优势,似乎不会输,至少不会败的这么儿戏。
“走吧!”上了马车,没有去理会赵构的死活。
若是死了,便是天意,若是活下来,倒也随了他的心意。